凌祈宴抬手抹把脸,才发现自己手都是水。
他缓慢地眨眨眼,盯着温瀛此刻神色打量,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你还能动?伤得不厉害?”
“还好。”
凌祈宴咽下声音:“……还好?”
“真还好。”温瀛圈圈解下缠在身上布带,将伤口展示给他看。
好半日,凌祈宴才慢吞吞地走近过去,在床榻边跪蹲下,颤抖着手想去触碰温瀛,却又不敢碰,通红双眼怔怔看着他。
郑沐温清他们也在帐中,郑沐小声与凌祈宴禀报先前战场上发生事情:“当时片混乱,那支箭不知是从何方射出来,王爷猝不及防,这才中招,幸好射偏两寸,没叫王爷当场殒命,这战军虽损兵折将不少,但敌军更是伤亡惨重,张副总已带半兵马去追击逃军并攻占丰日城。”
凌祈宴脑子里阵嗡响,郑沐说话他个字都没听进去,只呆愣愣地盯着榻上仿佛毫无知觉温瀛,不知在想些什。
余人见他如此,都没再多说,互相对视眼,退下去。
帐中没别人,凌祈宴小心翼翼地握住温瀛只手,弯下腰,额头抵在他手上,久久不动。
低头,跟着凌祈宴翻身上马,疾驰出营。
进山走半个时辰,在天色彻底暗下来之前,他们碰到第支回来报信兵马。
“晌午时,军在山中歇息用干粮,遇到伏击,巴林顿人放火烧山,趁着军方寸大乱时出兵偷袭,意图将军网打尽,两方交手,幸得老天眷顾,,bao雨突然而至,山火没有烧开就已被浇灭,王爷和众将军很快整顿阵型迎击,战事陷入胶着,再后面,漠北刺列部援军出现,军开始反扑,最后大获全胜。”
凌祈宴嘴角笑尚未扬起,就听人又道:“王爷亲身冲入敌军阵中,被冷箭射中,后被郑守备救回,伤情不明,现下在山中营地里,军医正在为王爷诊治。”
凌祈宴心中紧,用力握紧拳:“射中哪里?”
凌祈宴目光落下去,愕然愣住。
温瀛胸口处并无他之
眼中有温热水淌出。
察觉到那人手轻抚上他面颊,凌祈宴猛抬起头,温瀛已侧过头睁开眼,黑沉明亮双眼望向他。
凌祈宴勉强回神,艰难地张张嘴:“你、你还好……”
“嗯。”
温瀛声音有些哑,但听着并无凌祈宴想象中那般虚弱,他甚至撑起身,抬手揽过凌祈宴腰,在他额头上落下个轻吻:“没事,别哭。”
“胸、胸口。”
那兵丁说完,没听到他再问,只闻得阵急促马蹄声响,抬头望去,凌祈宴已纵马疾驰而去,身影转瞬消失在山道上。
再往前疾行半个时辰,终于在伸手不见五指山坳里,他们碰上停营在此大部队。
被人带进主帅帐中,凌祈宴顿住脚步,眼看到面无血色阖着眼躺在床榻上温瀛。
他上半身赤裸着,胸口处缠厚厚圈白布,确实受伤,且伤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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