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帐中，温瀛叫人送热水进来，帮凌祈宴解开身上斗篷。
凌祈宴低着脑袋不说话，直到被温瀛抱上榻，双脚被摁进水中，才似如梦初醒，望着温瀛，喉咙动
动：“你……”
温瀛平静回视他。
凌祈宴被他盯得约莫有些赧然，心如鼓跳：“你真
想要
做你王
他说做夫妻、做王妃，都是认真……
凌祈宴
时无言，心下不单是起波澜，且快煮沸，脸涨得通红，憋出句：“你父皇母后真不会同意。”
“不需要他们同意。”
“他们知道你这
想，会杀。”
凌祈宴心下慽慽，虽然沈氏本也想杀他，可若是知道温瀛是这个心思，只怕皇帝都不会再给他留活路吧？
“……你可以不必上朝，也不必点卯。”
凌祈宴仍是拒绝：“不喜欢跟那些迂腐老头打交道，旒王殿下行行好，可放过吧。”
他神情里没有半分作伪，是当真不乐意，温瀛深吸气，压下心绪：“也罢，不想做官就不做，本也没有后宫干政。”
“——咳！”
凌祈宴被自己口水呛到，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声道：“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要你这样侍卫有何用？”
凌祈宴伸脚踹他：“什叫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也是在战场上杀过人立过头功，你别太小瞧。”
温瀛摁住他不安分脚丫子，低声提醒：“这是在外头，别乱动。”
凌祈宴赶忙坐直身，正色道：“……随便你，那不进宫，不用日日对着你更好。”
温瀛看着他眸光微滞：“你不想进宫？”
温瀛面色略沉：“不会有那天。”
“那还有太后呢，她老人家也肯定不会乐意，你这样，会叫她失望。”
“会说服她答应。”
温瀛神情沉定地看着他，凌祈宴心里说不出别扭，好似难为情，又好似高兴，移开眼，再说不出多话来。
安静片刻，温瀛起身，顺手拉他把：“天晚起风，进去吧。”
温瀛将人揽过来，给他拍背顺气，皱着眉满脸嫌弃。
好半日，凌祈宴缓过劲，不可置信地抬眼望向他：“后宫什？”
温瀛浓眉拧得更紧：“从前与你说，你当是在说笑？”
从前说什？
凌祈宴忆起来，这人从前确实说过做夫妻、做王妃话，可他也确实没当回事，直到今日他才突然意识到，温瀛似乎好像，当真不是在拿他逗乐子。
“能怎进宫？反正不做太监。”凌祈宴没好气。
“你可想做官？”
温瀛忽地冒出这句，凌祈宴愣，认真想想，摇头：“算吧，那些当官大多都认得，可不想找麻烦。”
“有何麻烦？你是温宴，哪怕与从前毓王殿下长得模样，你也只是温宴，你是幕僚，日后即便入内阁，别人都说不得什。”
“不要，”凌祈宴拒绝，“做小官丢人，做大官，尤其你说入内阁，那不得每日起早贪黑，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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