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戎眸光深沉,说得格外诚挚恳切,凌祈宴愣,电光火石间,他好似看懂这人眼中那些未尽言情绪。
……假吧?
原来这人当年给他送刀,竟当真是那个意思?
怎这个二个,竟都对他起那等心思,至于?
凌祈宴无言以对。
“也没想到,”凌祈宴无所谓道,“不过这也没什,就只是换个身份而已,现在这样反而更自在些。”
姜戎却不这想,他看着面前大咧咧说笑凌祈宴,又想起那日在上京城初见时,那个意气风发、骄贵矜傲毓王殿下,他好似没变过,又似乎确实有什不样。
沉默阵,姜戎压下声音道:“亲王皇子,与普通人,终究不样。”
凌祈宴不以为意:“自然不样,但现在这样也挺好。”
他说不出来好在哪里,就只是觉着,如今这样,确实还挺好。
凌祈宴懒洋洋地伸腰。
他喜欢热闹,从前还做着王爷时,身边总有大帮纨绔子弟围着奉承,如今来这里,实在无聊得紧,可他好似已经习惯,还能自得其乐,……要是那个棺材脸能多些时间,陪他起玩就更好。
想到温瀛,凌祈宴又有些愣神,脑子里浮现起温瀛那张怎逗都不笑,又分外好看俊脸,忍不住嘴角上翘。
在他支着脑袋正发呆时,身后忽地有马蹄声传来,凌祈宴回神站起身,下意识地握住剑柄,抬眼望去,待看清楚来人是谁,松口气。
姜戎跃下马,他也是独自人。
思来想去只觉得,都赖他那个娘,给他生这张祸水样脸。
但不管这个姜戎到底是怎想,凌祈宴赶忙撇清:“这话你以后还是别说,尤其别当着旒王面说,他连江南都不让去,怎会让去漠北。”
姜戎捕捉到话语间关键字:“您原打算去江南?”
凌祈宴随口道:“是有这个想法,但是算,都来这边,反正在哪里也都
姜戎盯着他双眼,凌祈宴眼中没有半分不平不甘怨恨,他是真不在意。
姜戎心情复杂,犹豫再三,又问他:“您现在是旒王府幕僚?可有为以后打算过?您身份没法出官入仕,可这幕僚也不能做辈子。”
“当什官啊,”凌祈宴好笑道,“求着当都不当。”
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呗,他才懒得想那多。
“日后您若是在旒王府待不下去,来刺列部,定将您奉为上宾。”
“方才远远瞧见殿下,还当是看错,殿下怎个人在这里?”姜戎走上前。
“出来走走,”凌祈宴微微摇头,“汗王又忘,现在已经不是殿下。”
姜戎看着他,迟疑道:“去岁毓王殿下,bao毙、陛下新认回皇嫡长子消息传到漠北,曾派人去京里打听事情始末,那会儿当真以为,殿下已经去世。”
凌祈宴倚着他马,撇嘴笑:“你都猜到,还说这些做什?”
“……没想到,皇家竟会发生如此荒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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