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二十岁,比自己这个叔叔还高大,性格稳重又不失冲劲、狠劲,且是真正文武全才,这样孩子,他皇兄应当会很满意吧?
若是他能在他们身边好好长大,必然早就立太子,他那些侄子们之间纷争或许也能少上许多。
切都是阴差阳错。
只好在老天垂怜,这个孩子终究还是回来。
幸好他虽过得苦,也遇到过不少贵人,资助他念书老先生、教他武学本事归隐老将军、国子监里给过他
自那日在这靖王府中遇刺,温瀛就直留在这里,靖王只说过意不去,执意要他留下来养伤,但温瀛隐约觉着,靖王对他态度有些怪异。
不但拨众多太监小厮婢女伺候他起居,吃穿用度应东西都是极好,于他身份来说实属僭越,无论他如何推拒,靖王却只说让他收着,不必客气。
这位王爷还日日拉着他问他小时候家中琐事,问他这些年念书和投军后种种,事无巨细,问得详致无比,又时常唉声叹气,看他眼神里常常带着悲悯和歉悔。
温瀛隐隐有些猜测,但依旧有许多想不明白地方。
书房里,靖王将长公主寄来信搁下,坐在椅子里,半晌无言。
身:“不行,得去告诉外祖母,只有外祖母能救大表哥,她必不会看着大表哥死。”
长公主皱着眉叫人将她压坐下:“你给坐着!这事你不许插手,更不许去跟太后说!”
“为什啊?”惜华声音里已然带上哭腔,“为什不能告诉外祖母?”
“你外祖母这两年身子不好,直断断续续地病着,若是被她知道真相,她会伤心成什样?只怕会被打击得病不起!”
“可这事不说就能瞒得住吗?外祖母她迟早会知道……”
即便之前他几乎已经肯定,但真正得到确切答案,依旧叫他心神久久难宁。
温瀛被人领进门,就要见礼,被靖王打断。
“王爷可是有事要与末将说?”
见靖王欲言又止,神色难堪,温瀛主动问起他。
靖王站起身,这多日来第无数次地仔细打量这个孩子。
惜华话未说完,已被长公主打断:“哪怕要与她说,陛下会亲自去说,轮不到你多嘴!你不许多事!”
“母亲你怎能这样?!你不是也疼大表哥吗?就因为他不是陛下亲生?二十年姑侄情分,说没就没吗?”
长公主硬起心肠,冷道:“你想想你真正大表哥吧,你也认识,你曾经见过那个温瀛,他才是你表哥,那个文武双全好孩子,本该是天潢贵胄命,这些年他都是怎过?委屈自己投身毓王府做门客,最后又被赶出来连功名都丢,只能去战场拿血和命拼前程,可那毓王府本就该是他!祈宴他偷走东西,也该还回来!”
不等惜华再说,长公主疲惫地挥挥手:“你回国公府去吧,这段时日都别出门到处跑,就装作不知道,不要与人说,也不要再问。”
西北,边城,靖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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