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甩去脑子里那些杂乱无章
纷繁思绪，凌祈宴回身，走上台阶。
傍晚，惜华带着孩子出宫回府，凌祈宴将她送出宁寿宫。
惜华笑嘻嘻地问凌祈宴：“你知道当年你那位门客离京后去
松麓关投军吗？他现在在
公爹麾下，已经是五品守备，本事得很，刺列部老汗王就是被他亲手斩杀，如今战事已，公爹马上就要回京，他应该也会跟着回来，
准还能升官。”
凌祈宴愣愣，他都快忘这
个人，竟然跑去投军吗？
心下时间冒出些说不出滋味，但没表现出来，凌祈宴面无表情道：“都是两个孩子娘，还惦记着外头野男人，你小心去告诉那位林家大郎。”
惜华噎瞬，没好气道：“这个文武全才，你不好生珍惜，还把人撵走，活该你辈子游手好闲。”
都生两个，昔日咋咋呼呼性子收敛许多，反观凌祈宴，依旧是光棍条，二十人，膝下无儿半女不说，府里连个陪床丫鬟都没有。
两相对比，太后头发都愁白半。
她与凌祈宴提过几次，不娶正妻，纳妾总可以，凌祈宴俱都当做耳边风。
他纳什妾，那些小姑娘看着可人，真上床他个都不想碰，碰也碰不，这事他不好意思跟太后提，虽然他隐约觉得，太后像是知道他隐疾。
自三年前被皇家寺庙高僧批做天煞孤星命后，这几年每年太后都会带他去庙里长住几个月，香不知烧多少，好似都没什用，当日那高僧说等三年后，眼见着时间就到，也不知是个什意思。
“不劳你操心。”
凌祈宴抬抬下巴，示意她赶紧滚。
惜华懒得与他计较，带着孩子走。
凌祈宴在原地站片刻，出神看着眼前秋景。
金风细细、梧桐叶坠，凉秋已悄然而至。
凌祈宴捏捏小外甥脸，又逗逗外甥女，觉得没什意思，坐旁吃糕点去。
太后唉声叹气，与惜华抱怨：“你看看他，也不知几时能长进，你都是两个孩子娘，他倒好，还抢外甥女糕点吃，也不害臊，……这辈子要是看不到他娶妻生子，只怕老婆子死都不能瞑目。”
凌祈宴揉揉日日听着这些已然生茧子耳朵，只装作没听到。
惜华笑着安慰太后：“外祖母您别说这话，您还能活好多岁，大表哥肯定能让您抱十个八个曾孙。”
太后“唉、唉”两声，更是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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