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温瀛站直身,淡漠地移开眼,肩背挺得笔直,步步走出门去。
到最后他也还是这副态度,凌祈宴心头怒恨难消,脚踹在身侧树干上。
大步进去屋中,里边尘不染,仿佛从未有人住过,凌祈宴目光四处扫过,他从前赐给温瀛东西,样样,俱都摆在显眼处,叫他看着愈发气闷。
江林小声问他:“殿下,这些东西要如何处理?”
温瀛东西不多,除两套换洗衣裳,余都是书本。
凌祈宴送那些,无论是吃穿用,他都没再看眼。
唯拿走样,是自得到起就压箱底那把漠北短刀,他需要防身之物。
临走之时,温瀛从怀里摸出那枚直贴身带翡翠扳指,握在手里摩挲下,眼中最后点温度褪去,将之搁到书桌上,转身出门。
凌祈宴已在外头等得不耐烦,见到他出来只收拾两个小包袱,顿时沉脸:“本王送你东西呢?”
辱。
这人永远学不会别人奉承讨好自己那套,新鲜劲过去后,这样温瀛让他觉得,腻味透。
“本王这毓王府庙小,留不住你这位新科解元,你还是离开本王这里,另觅高枝吧。”
凌祈宴冷淡下令,没有丝毫商量余地,已决意要将这人扫地出门。
温瀛不出声地看着他,面色铁青。
“全部扔……,算,都送去那位夏举人那吧,就说是本王赏给他。”
江林喏喏应下。
凌祈宴收回视线,面色已冷得不能再冷,拂袖而去。
“太贵重,学生这样身份,用不起那些好东西。”
温瀛声音冷硬,到这个时候,他依旧没有任何低头服软之意。
凌祈宴冷嗤,都要被赶走,还是这副假清高模样,也不知给谁看。
“既然看不上这毓王府东西,那你滚吧,只当本王瞎眼,白养你这久。”
温瀛弯腰,最后与他深深揖:“这段时日多谢殿下厚爱。”
凌祈宴以为他没听明白,干脆说得更直白些:“你去收拾东西,今日就从本王这里搬出去吧,也好给别人腾出位置,本王不是小气之人,你跟过本王,本王从前赏赐你那些东西,你尽可都拿走,这院子里所有,你看得上,也都可以带走。”
偌大个毓王府,别说收两个门客,即便收两百个,都能安排得下,凌祈宴这就是故意要赶他离开。
温瀛眸光逐渐沉下,长久沉默后,喉咙上下滚滚,哑声道:“学生明白。”
只说这句,他转身回去屋中收拾包袱。
凌祈宴见他如此干脆,不由皱眉,总觉得那口气还是没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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