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行闻言面露喜色,连忙与他谢恩:“多谢殿下!”
凌祈宴被他恭顺之态取悦,还想再说些什,外边忽然传来脚步声,他迷迷糊糊地抬眼望去,就见温瀛走进来,沉着脸上看不清楚表情,目光掠过他身侧之人,定定看向他。
大半月
凌祈宴却早已上头,歪着身子,手支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你这人也有些意思,你可知本王这府上门客,都是如何伺候本王?”
那夏之行低眉顺眼道:“学生不懂,殿下教学生就是,学生什都愿意做。”
凌祈宴啧啧笑,为荣华富贵,竟愿意做到这个地步,当真是人各有志。
他手伸过去,抚抚对方皙白面颊,这夏之行确确实实长得不错,虽不及温瀛,但比起那个棺材脸,这人顺从显然让凌祈宴心中舒坦极。
“你也住在国子监里?”
人:“你跟本王,哪怕能求到时富贵安稳,只怕日后仕途不会太顺畅。”
“学生不这想,若是靠着学生自己,哪怕能取中甲,又或是二甲前列考取庶吉士入翰林院,苦熬资历也得熬个十数年,若是运气不好外放去地方上做个知县,更不知何时能出头,跟殿下,殿下若愿意帮衬学生,学生日子会好过许多,也能有更多机会。”
这人大约不信凌祈宴是个在朝中毫无根基,想要靠着他这位毓王殿下在最短时间内往上爬,他心思倒也不难猜,先依附着凌祈宴,日后若有机会,他照样能攀别高枝,也必定会攀别高枝,绝无可能在毓王府这棵树上吊死。
这样人并不少见,不择手段汲汲营营,什都能出卖,只要最后能达目就行。
凌祈宴听明白,懒得再多说,比起那个不知好歹、不识抬举穷秀才,这种将心思和目都写在脸上,他反而看着更顺眼些。
“没有,学生在书院附近租个小院子,夜里念书安静些。”
“家里当真穷苦?”
夏之行点点头:“学生家里是贫农,家中兄弟姐妹众多,时常揭不开锅,更别提供学生念书,小时候学生只能偷摸去学堂外趴窗户口偷听,后头看学生天资不错,才被学堂老师允许进门去,若非学生功课好,下场考试直名列前茅,靠着乡邻资助才能直念到现在。”
又是个穷书生,凌祈宴心道,行吧,谁叫他毓王殿下菩萨心肠、悲天悯人。
“进本王这毓王府,将本王伺候高兴,荣华富贵自然少不你,明日回去收拾东西,来本王府上住吧,本王叫人给你收拾个单独院子出来。”
他毓王府门大开,有人愿意投效,又合他眼缘,他为何不要?
于是道:“你过来,帮本王倒酒。”
入夜,喝得酩酊大醉众人告辞回去,那夏之行则被凌祈宴留下来。
凌祈宴没急着回房,依旧坐在原处,继续让夏之行给他倒酒。
这人看着文文弱弱,酒量却十分不错,陪着凌祈宴酒没少喝,脸上还无甚醉意,淡定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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