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祈宴气个仰倒。
冥顽不灵臭秀才!
后头温瀛又七七八八地买许多物什,凌祈宴这才知道原来场科举考试,竟需要备这多东西。
笔、墨、砚、镇纸、水注这些且不说,卷布、油布门帘、号顶、烛台蜡烛、小凳、搁脚板、枕头、面盆、衣竿、竹钉、锤子、水筒、炉子……,什五花八门东西都有。
凌祈宴看得瞠目结舌:“你这是去考试还是搬家过去?你那考篮里装得下这多东西吗?”
凌祈宴懒得再说他,叫人停车:“既然是来买东西,东西还没买呢,急着回府做什,走吧,本王跟你块去瞧瞧。”
他俩起下车,走进街边铺中,先买文房四宝,凌祈宴见状更加不高兴,这种东西外头铺子里卖哪有他府里好,温瀛这个穷秀才竟不肯用他府上。
“你有银子买这些吗?”
听到凌祈宴气呼呼质问声,正挑选毛笔温瀛抬起眼,与他解释:“学生是廪生,有廪饩银,国子监也会按月给各地来贡生发例银,学生都存着。”
“那能有几个银子,”凌祈宴不以为然,“这笔看着就不怎样。”
“甜味能压下醉意,殿下且忍忍,回府再睡吧。”
凌祈宴舌尖擦过温瀛指腹,笑吟吟地舔下,温瀛目光微滞,又给他喂块。
凌祈宴咂咂嘴:“这蜜饯还挺好吃,跟本王府上味道不样,穷秀才,你可知道花心思讨好本王。”
“铺主人是江南来,这是南边蜜饯做法,确实跟王府里做不太样,国子监学生都喜欢买这个。”见凌祈宴喜欢,温瀛再多给他喂块。
嘴里不再都是酒味,凌祈宴脑子果真清明些,问他:“你还没告诉本王呢,怎跑这大街上溜达来?”
温瀛淡定道:“下场考试就是这样,殿下何必大惊小怪。”
凌祈宴深觉自己被这穷秀才嘲讽,不想再理他,转身先上车。
温瀛跟上去,坐进车里,
“能用就行,太名贵笔学生用着反而不自在,能不能写出好文章,不在于笔有多好。”
凌祈宴哼道:“就你道理多,你这人就是天生没有富贵命。”
“嗯。”
温瀛随口应他,继续去挑其他东西。
凌祈宴还是不高兴,背着手跟在温瀛身边四处转悠,这不好那不好地挑刺,温瀛嘴上敷衍着他,将东西都给买。
“学生刚从国子监出来,来这买些东西,考试时要用。”
“什东西需要特地出来买,府里不都有?没有不会叫人帮你跑腿?”
凌祈宴闻言不太高兴地教训起他,温瀛进他毓王府已有不短段时日,他吃穿用度从未短过这小子,尽挑好东西给他,还给他赐不少珍宝,但好似都没怎见这小子用过,连王府赐下衣裳他都甚少穿,镇日里就穿着件国子监校服在自己眼前晃悠。
这是看不上他毓王府东西?
温瀛低声解释:“学生自己备齐东西,心安些,就不麻烦别人帮忙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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