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们把床并起,挨着睡吧,这样暖和点。”
叶怀宁依旧没应声,季饶就当他是答应,自己转动起床头把手。
这是这座城市最好医院里高级病房,条件不比星级酒店差,为方便家属陪床,特地设计双人床只要转动把手就能合并分开,但前头两晚他们直分开睡。
两张床逐渐并拢,季饶挪动着伤腿,稍稍往叶怀宁身边靠近,将身上被子分给他半。
叶怀宁还是没动,闭着眼悄然无声。
“去洗脸。”
季饶倒回床里,手枕在脑后,依旧看着叶怀宁笑。
叶怀宁被他笑得心烦意躁,剜他眼,进去洗手间。
听到洗手间门阖上声音,季饶笑叹声,重新拿起手里那幅画,盯着看片刻,再小心翼翼地折起,压到心脏位置。
他还有很多话没跟叶怀宁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听着季饶就在耳边笑声,叶怀宁瞥眼他画:“马马虎虎,你什时候学这个?”
“以前就会,没跟你说过。”
听到他说以前,叶怀宁心里生出不快:“你松手。”
季饶没肯:“怀宁,过两天们就回去。”
叶怀宁没接话。
并不在意他在写些什,连问都懒得问。哼几句旋律,季饶心不在焉地翻过纸,抬眼盯着叶怀宁映在暖黄落地灯下平和侧脸,捏着笔在纸张上涂画起来。
念书那会儿他心血来潮学过阵素描,已经很过年没画过。
叶怀宁回完邮件,终于注意到季饶在做什,不由皱眉:“你干嘛?”
“想看?”
季饶笑着拍拍床,示意他坐过来。
季饶贴着他躺好,伸手搂过他腰。
安静片刻后,
等他把他能做事情做完,希望叶怀宁可以再给他次机会。
叶怀宁洗漱完出来,躺上旁边那张床。
这几天他直和季饶起住在这里病房,没有离开过。
季饶侧过头,看着夜灯下叶怀宁背对自己瘦削单薄身影,小声说:“怀宁,看天气预报,今晚会降温,你盖那薄毯子,夜里会冷。”
叶怀宁没出声,动不动,像是已经睡着。
“回国之后还能去找你吗?”
叶怀宁有点想抽烟,摸烟时想起这里是病房,只能作罢。
“说不能就能拦得住你?反正你总有本事制造巧合。”
听出叶怀宁语气里嘲弄,季饶不在意地笑笑:“早说是狗皮膏药,让你心烦是吗?”
叶怀宁反手推他下,站起身。
叶怀宁还在犹豫,季饶已经朝他伸出手。
叶怀宁看着伸到面前来手掌心,鬼使神差地将手搭上去,被季饶揽腰坐到身旁。
回到城市后,之前旅行途中种种都仿佛变得不真实。
那天之后他们再没这亲密过,叶怀宁也没再思考过俩人之间现在关系,此刻季饶体温就贴在身侧,让他略微不适。季饶好似没察觉到他不自在,手揽住他腰,把自己刚才随手画东西给他看。
“画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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