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宁心神有些飘忽。
这样季饶让他觉得分外陌生,他为什要来,为什要做这些,他到底想要什?连串问题涌上心头。
不过很快,这些心思又都散。
无论这人想做什,都与他无关。
拉上窗帘,叶怀宁静下心,继续去看佛经。
“求安宁,这就是想要。”
老师父结束这个话题:“不必勉强自己,随心就好。”
叶怀宁点头:“知道,勉强没用,得让自己痛快。”
中午,老师父回去后厨做饭,叶怀宁拿本佛经回房去看。季饶睡觉醒来,精神好不少,原本想去厨房里帮忙,但他两只手都包着不能沾水,只得作罢,又去捣鼓电路。
昨晚因为,bao雪,把电线压断,所以后半夜停电。
老师父平静反问他:“昨晚要是里面那个人没来,剩下你和,两个人同样是与世隔绝,你会怕吗?如果害怕,你昨天不该上来。”
叶怀宁摇头:“这里挺安静,没什好害怕,跟其他人没关系。”
“昨晚后半夜停电,那个人在你房间窗台外面点排蜡烛,直守到天亮,但他不是昨天你上山以后给你打电话人。”老师父说得笃定。
叶怀宁猜到,他早起发现停电,又看到窗台外蜡烛,就已经猜到季饶做过什。
触动不是没有,昨夜他打开门看到身风雪而来季饶,心里确实起过丝微妙变化,但也只是瞬,比起所谓动摇,他只是难得在心如止水之外生出点好奇,这个他仿佛过去三年从未真正认识过人,到底能做到哪步,他做这些,又究竟有什意思?
中午那顿依旧是清淡到甚至尝不出味道素斋,叶怀宁和老师父说声,端饭菜回房去吃。
季饶默不作声地低头扒饭。
从昨夜到现在,叶怀宁甚至没有多施舍过他个眼神,即使这样,他也庆幸被困在这里
雪直没停,他们今晚估计还得留这里,要是直没电,别不说,连做饭烧水都是麻烦事。
找到被压断电线,仔细看过后,季饶松口气,他以前个人生活多年,这种简单电路维修是做得来。
且好在寺庙里还有能用工具。
季饶蹲在雪地里捣鼓电线,不时停下搓下手。
窗外有风不停从窗户缝里灌进来,叶怀宁起身想把窗户再多带上些,他看到季饶,那人背对着他蹲在院子角落地上,脚边是堆工具,不时弯腰趴下,仔细地检查电线线路,小心翼翼地捣鼓。
叶怀宁眸光动动,唇角微浮:“何以见得?”
老师父看着他眼睛:“情绪不样,你自己应该是最明白那个人。”
叶怀宁愣愣,仰头,将那些想笑又觉得没有意义笑咽回去:“还以为已经没有情绪这种东西呢……”
“人活着,总会有七情六欲。”老师父淡道。
叶怀宁想想,问他:“那您有吗?您如果有,个人在这个地方怎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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