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他二人照旧下棋打发时间,萧砚宁有些心不在焉,几次走神,谢徽禛落下子提醒他该他下,萧砚宁回神,尴尬问道:“少爷方才下在哪里?”
谢徽禛对上他目光,顿顿,将手中棋子扔回棋盒里:“不想下便不下,陪你说说话吧。”
萧砚宁:“……少爷想说什?”
“面上表现得平静,其实还是担心家里人被牵连出事?”谢徽禛问。
既然已被看穿,萧砚宁便也不再隐瞒,低声道:“相信有少爷在,不会有大事,可心里总是不踏实。”
别宫之中,谢徽禛正在看京城来密旨,皇帝令他七日之内启程归京。
另有京中消息传来,萧王府受徐氏之事牵连,为避嫌,萧衍绩已自请辞去官职,回府上闭门谢客,只等徐氏之案落定,朝廷最后处置结果出来。
萧砚宁回来后,谢徽禛没有隐瞒他,将萧王府事情说,萧砚宁并不意外,以他父亲性格,确实会这做。
“们过两日便回京吧,回去之后会去与陛下说,萧王府与此事无关,不该被牵连,”谢徽禛宽慰他道,“更何况你随来江南查这个案子,亦有功劳。”
萧砚宁却道:“太祖朝时曾赐给过萧家枚丹书铁劵,可以免死,父亲这次应该会交出来,换得母亲和家里人平安,其实削爵也好,这个异姓王爵,本也不是萧家想要。”
,就别再强撑下去,认罪,便是死至少也能死得体面些。”
“你不问你母亲知不知晓这些事情吗?”徐老夫人忽然道。
萧砚宁:“她不知道,她若是知道,便不会十几年如日视如己出,是真心还是假意感觉得出。”
徐老夫人不以为然:“便是不知道,她总归姓徐,你真以为是出嫁女就逃得掉?”
萧砚宁没再接话。
谢徽禛:“父皇若真不肯网开面,便不
徐氏羡慕萧家可以为王,却不知这异姓王爵背后辛酸和无奈,没这个如紧箍咒样王爵,萧家子嗣反而能放开顾虑展抱负。
谢徽禛微微挑眉:“王世子身份说没就没,不觉可惜吗?”
萧砚宁看着他:“少爷以为呢?没这个王爵,你之间阻碍不是会更小些?”
谢徽禛笑:“倒是没想到这个。”
萧砚宁摇摇头,不欲再说这些,谢徽禛便也不说,吩咐人传膳。
他知道老夫人意思,即便谢徽禛几次说徐氏之事与萧王府无关、与他母亲无关,但徐氏犯是重罪,真要论起来,萧王府必会被连坐,按着从前旧例,最好结果也是萧王府削爵,他母亲被勒令自尽,这些事情他先前不提,不代表他不清楚。
他只是相信谢徽禛而已。
徐老夫人道:“你回去吧,徐家今日落得这个田地,都是命,不过是命不好而已,再说这些无谓之事已无意义。”
沉默站阵,萧砚宁最后留下句“外祖母好自为之吧”,转身离开。
身后牢门重新合上,萧砚宁又稍站片刻,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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