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宁实在是累,再坚持那些君臣之道也没意义,连谢恩都不想再说,坐去旁榻上。
谢徽禛过去,伸手帮他捻去头发上沾到片枯树叶子,萧砚宁微低着头,手里握着帕子正在擦拭脸上水,谢徽禛目光落在他皓白脖颈上,手指下移轻轻摩挲下。
萧砚宁只僵瞬,再又继续手上事情。
谢徽禛轻翘起唇角。
过片刻,萧砚宁派去查事情手下晚步回来,进来复命。
在谢徽禛亲吻落下来时,萧砚宁忍无可忍,反手给他巴掌。
这下倒是不重,萧砚宁甚至清醒意识到自己在做什,谢徽禛撕毁他礼教和修养,他实在没法再与这人心平气和。
谢徽禛没有闪躲,生生挨这下,垂眼看着他:“打人心里能舒服些吗?”
萧砚宁前头十几年压抑得太狠,规规矩矩从不越雷池半步,第回下定决心做违背原则之事,结果发现是场骗局,也难怪他这般如临大敌。
谢徽禛想着,或许萧砚宁也并非天生就是那样驯服性子,小时候会因为药苦背着父母再将药汁倒掉,他又岂是真正听话之人。
说你不会不要,砚宁,你不能骗。”谢徽禛提醒着他。
萧砚宁心里蓦地又涌起股怒气:“殿下可以骗臣,臣却不能骗殿下吗?”
“因为砚宁是君子,只是个小人。”
谢徽禛握住他只手,萧砚宁想挣开但被他握得更紧:“砚宁若当真不要,便只能将你强留在身边,那样你不会高兴,也会讨厌,砚宁,不想那样。”
萧砚宁紧拧起眉:“殿下就只会强人所难吗?”
他们去查那道观,那里像是好几日都没人回去,他们干脆直接破门进去看,果真有可疑,里头倒不像个正经道观,不见什仙风道骨,
生气会发脾气,甚至打人,这样很好,远比直憋着,将自己憋出内伤得好。
萧砚宁闭眼,再不想理他。
片刻后他听到谢徽禛仿佛叹息般,轻抚抚他鬓发,终于没再做逼迫之事。
回到别宫寝殿时,下快个多时辰雨终于停。
怕萧砚宁又着凉染上风寒,进门谢徽禛便吩咐人去煮姜茶,示意萧砚宁坐下。
谢徽禛手指摩挲着他掌心:“那砚宁教,该怎做,你才能不再计较这件事。”
“教不殿下。”萧砚宁冷硬道。
他与其说是气谢徽禛,其实是气自己,若他当真能管得住自己心,只把谢徽禛当做君上和主子,便是谢徽禛骗他,他也不该这般难受气怒,更不应该以这般大不敬态度对谢徽禛。
他想退回去,其实不行,他和谢徽禛不可能再做回单纯君臣和主仆,他在不自觉间对谢徽禛有不该有要求,现在种种作态不过是与谢徽禛赌气,好让自己好受些而已。
他自己其实也不知到底要如何,他才能放下这个心结,因为太在乎,才无法接受被欺骗,更害怕日后还会不断重复陷入同样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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