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笑道:“小郎君好眼光,这支发簪只要五个铜板。”
谢徽禛似笑非笑:“想买给乐平?她什好东西没见过,怎会看得上这个?”
萧砚宁轻声道:“还从未送过她东西,这个挺好看
谢徽禛瞥他眼:“你别与其他人样喊少爷,叫哥吧。”
萧砚宁赶忙道:“这太逾矩……”
“小时候又不是没叫过,有什关系。”谢徽禛无所谓道。
萧砚宁摇下头,干脆不说。谢徽禛捉过他手,拉着他往前走。
随着人潮路向前,萧砚宁瞧见身边人映在灯火中带笑侧脸,耳边是远远近近各样声音,将他心跳声掩盖。
谢徽禛在外间与蒋文渊交代事情,萧砚宁在里间船舱写信。
他们出来已有数日,萧砚宁想着要给公主写封家书,他对公主心中有愧,越是对谢徽禛动容,内心便越觉对不起公主。
尤其那日公主提出圆房,他没肯,其实至今仍是他心底根刺。
家书写起来并不顺畅,实则没什好说,他与公主,总归是相敬如宾,并无半分寻常夫妻间恩爱情谊。
萧砚宁呆怔间,笔尖墨汁滴落信纸上,他不由懊恼,又得再重新写。
萧砚宁也难得地笑:“嗯。”
谢徽禛听到他笑声,侧头看他,萧砚宁眉眼弯弯,笑起来时才终于有些少年人鲜活气。
被谢徽禛目不转睛地盯着,萧砚宁轻咳声:“殿下看什?”
谢徽禛:“你笑起来好看,以后多笑笑。”
萧砚宁:“……嗯,”
夜市里有卖各种小东西摊贩,萧砚宁停步在卖首饰摊子前,有些犹豫。
谢徽禛回头看他:“不走?”
再看向摊子上东西,顿时然。
摊主笑着吆喝:“两位小郎君要不要买钗环?送给姑娘家讨人欢心哩。”
萧砚宁拣起支发簪,木质,不值几个钱,但那点缀鲜花不知用什手艺处理过,栩栩如生竟似不会败,很有几分新奇。
谢徽禛回来时,萧砚宁家书堪堪收尾,正将信纸装进信封里,谢徽禛扫眼他动作,没说什,问他道:“想不想去岸上看看?听说这里夜市挺热闹。”
萧砚宁自无不可:“随殿下意。”
谢徽禛笑道:“那便先用晚膳。”
天边余晖收尽时,他俩带着三两侍卫上岸,谢徽禛叫其他人远远缀着,只让萧砚宁跟在身边,往灯火处去。
萧砚宁提醒他:“少爷,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些,别去人多地方。”
夜色掩去他那些不自在,谢徽禛又笑声,继续说那些年少时往事。
萧砚宁安静听他说,不时附和,窗外隐约有潺潺水流声,温柔,仿佛情人间呓语。
原来不寂寞,其实是这般感觉。
之后几日,萧砚宁晕船症状有所缓解,到底没有改走陆路。
第七日夜里,他们经过座大城镇,傍晚在此处码头停船,河岸上热闹非凡,有处规模颇大夜市,天色尚未暗,已有星火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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