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雪还在看天:“以前经常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这里。”
况金鑫疑惑:“阎王做事情,你不是都能知道吗?”按理说不该觉得突然。
“是想知道就能知道,但大部分时间里,对他事情都没什兴趣。”
池映雪把车熄火。
郊外夜空很明,每颗星星都看得清。
“这里怎样?”向后放倒靠背,池映雪斜斜看过来,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出好看轮廓。
“空旷,辽阔……”又有些寂寥。后半句况金鑫没说,环顾四周,他有个新发现,“这里没蚊子!”
夏天野外,简直是蚊虫大本营,可这里只能听见远远蝉鸣,近处静谧安宁。
“就不能给发个微信打个电话吗。”
“你不是要吃那个什……”池映雪卡住,想下,“哦对,散伙饭。”
所以就声不吭等着?从ktv外面等到饭店外面?
“你是不是傻。”况金鑫又生气又心疼,把东西塞到他手里。
瓶橘子味汽水,刚从冷柜里拿出来,冰冰凉,瞬间驱散盛夏夜闷热与烦躁。
多不舍。
聚餐直持续到晚上十点多,男班长喝趴下,见人就抱住哭,其他男生连忙把女生们护住,薅着男班长塞进出租车。
班长走,聚会也就散,大家三三两两聚在路边拦车,辆黑色奔驰g500在街对面停下来,按声喇叭,拉得极长,听就是故意。
“去,这车帅啊!”身旁男同学双眼放光,“哎?他好像在看咱们?”
车篷敞着,驾驶者单手搭方向盘上,转头定定看这边,他五官在夜色下不甚清晰,目光却穿透幽暗,径直而来。
“阎王说是因为这里草能驱蚊。”池映雪双手枕到头后,看夜空。
况金鑫愣愣看他:“阎王?”
风吹过野地,草声沙沙。
“阎王喜欢来这里。”
况金鑫座椅靠背被放到样倾斜度,他仰躺着总有点不安,最后侧过身来,面向池映雪,肩膀靠着椅背。
池映雪拿汽水瓶贴着脸,滚来滚去,汲取凉气:“上车。”
说兜风,就真兜风,车开起来再没停过,路开出六环,再然后况金鑫就不认识,到后面都不是马路,是土路,两边全是荒地。地荒,况金鑫心也慌,怀疑池映雪是真生气,准备找个没人地方把他扔,回不学校。
午夜十二点半,谢天谢地,车停。
况金鑫脸上麻麻,风吹,他觉得后半辈子都不会再想兜风。
车停在片大野地,地里不知长什草,有种特殊植物气味,淡而朴素,很好闻。
况金鑫不自觉咽下口水。
借口还有事,特意等到把所有同学送走,又转身回饭店里面。
池映雪眯起眼,郁结晚上烦躁升到最高点。
况金鑫又出来,手上拿着什东西,等到往来没车,才溜小跑过马路,来到车门边:“你该不是等晚上吧?”
“还有下午。”池映雪向来不懂“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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