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雪没听见应九
话，他现在听不见任何声音，除
自己心跳。
刚刚那样流利给出回答，真是自己吗？那样清晰思路，那样精准眼光，那样杀伐决断行动力，明明……更像阎王。
他是
个最讨厌想事情人，因为旦脑袋清晰，很多不愿意回忆起东西，也都跟着来，所以他总是能懒就懒，能混沌着就混沌着。
缓缓抬起手，摸上心口，池映雪在规律跳动里，忽然意
池映雪慢半拍，才反应对方过来是在和自己说话。
“
不能死。”
“不能？”应九爷微微挑眉，通常应该都是说“不想”吧。
“死就不能交卷。”
“交卷？”
池映雪：“哦。”
应九爷：“……”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不下去大哥被折磨，福寿会弟兄们纷纷拍案而起——
“九爷你和他废什
话，抽红签不认，们福寿会可没有这种孬种！”
“就是，九爷，只要你句话，兄弟们就把他扔海河！”
月黑风高雾蒙蒙天，那是别有番恐怖。
池映雪最先反应过来，趁所有人还惊魂未定，把推海云隆，翻墙头就跑！
海云隆正好被推到老太爷身上，爬半天才爬起来，腿都软，恼羞成怒，朝着所有兄弟声令下：“追！”
群人立刻窜高翻墙，谁还管那八竿子打不着尸体。
……
池映雪对于“总重复他最后几个字”这样聊天方式，没耐心，单方面认定，他俩不适合对话交流。
应九爷也发现，顺着对方话茬聊，是个死胡同，直接又扯回最开始话头：“你当时离更近，为什舍近求远，去劫持海云隆？”
池映雪耸耸肩：“不愿意偿命，你理亏，劫持他，他折面儿，他不找你计较，你也别四处传播，这事儿就稀里糊涂过去。要是劫持你，你就是既理亏又折面儿，他能满世界替你宣传去……”
口气说到这儿，池映雪忽然恍惚下，声音随之停住，就像才意识到自己说什。
应九爷没注意他异常，倒是难得目露赞许：“你小子，以后就跟着吧。”
“扔之前先把那身衣服扒，怎看怎别扭！”
应九爷抬手。
弟兄们瞬间闭嘴。
池映雪歪头，好奇地看应九手，他已经见识过两回，完全有理由怀疑，对方手上有个“静音键”。
“为什挟持海云隆？”应九爷忽然问。
池映雪翻墙之后没走，就躲在旁边个铺子屋顶上，惬意地目送海云隆带着帮兄弟跑远，轻吹声只有自己听得见口哨，利落下房。
谁知道，房后群福寿会等着呢。
池映雪落地就知道要糟，转过身来，果不其然，应九爷负手而立，优哉游哉，身后福寿会兄弟抬着老太爷尸体。
“不认识他。”池映雪先声明。
“……”应九爷轻轻叹口气，第次觉得，自己耐心不太够消磨，“他是程家老太爷，两天前就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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