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下眸子,吴笙装作什都没看到,继续前行,可心里已经彻底乱。
哭得安静徐望,比先前更让人心疼。
雨,下疯。
走在走廊里,看着雨打在玻璃上水花,甚至会生出被水珠溅到错觉。
吴笙和徐望,前后,安静走着。
从离开教室,两个人就再没说过话。
长长走廊,仿佛看不见尽头,时间久,吴笙开始没底,总担心人已经不在身后。
他怕徐望问为什,他这辈子,第次这害怕被人提问!
徐望渐渐缓过神,知道疼。
后背疼,屁股疼,眼睛疼,哪儿哪儿都疼得厉害,心里更要命,又疼又酸楚,憋闷得厉害。
他试着深呼吸。
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
近点,再近点,他甚至已经看清,吴笙眼底,自己越来越清晰影子。
忽然,那眼睛眨下,涌起慌乱,侵蚀所有。
徐望没底,再不管不顾,猛地亲上去!
吴笙却更快,几乎是本能地把人推开,情急之下,根本点力气没留。
“咣当——”
毫无保留地宣泄。
吴笙不说话,只下下摸着他头,安静陪着。
雨愈下愈大,雷声也愈来愈响,不太像四月雨,恍惚,总让人以为是,bao风雨盛夏。
徐望哭累,嗓子也彻底哑,奇异地,心里平静许多。悲伤仍在,但不会疼得,张嘴,就想哭。
吴笙整个校服上衣,都湿,徐望也分不清,哪里是雨浇,哪里是自己成就。
脚步顿,他毫无预警回头。
徐望似乎吓跳,猛地看向窗外,坚定,执着,持之以恒,就像那哗哗淌雨玻璃,能看出花儿来。
吴笙呼吸滞。
即便只是侧脸,也看得清楚,徐望脸上挂着泪。
先前嚎啕眼泪,都在自己校服上呢,吴笙能确定,直到离开教室,徐望都没再哭。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里,他成功,就像千辛万苦爬上岸人,总算求到口氧气。
吴笙还傻愣着,这比温柔吴笙还罕见。
徐望好整以暇地看他半天,“噗”地乐,靠住桌子腿儿,懒洋洋地朝他伸手,天经地义似:“别自个儿忏悔,赶紧给扶起来。”
吴笙如释重负地松口气,赶忙起身。
徐望握住他伸过来手,微凉,潮湿,都是汗。
徐望被直接推到地上。
后背撞斜桌椅,屁股摔在硬地,可他点没觉得疼。前半分钟都是懵逼,茫然呆愣,大脑片空白。
吴笙也不知道该怎办。
心如擂鼓,要不是雨,恐怕就能听见“咚咚”声。
他想说对不起,却说不出口,他想拉人起来,却不敢伸手。
悄悄抬脸,吴笙也在低头看他。
或者,徐望想,对方从始至终,都这样低头看着自己,安静,温柔,都不像吴笙。
夜很黑,没丝月光,但徐望发誓,他在那目光里,看见自己想要东西。
鬼迷,心窍。
徐望轻轻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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