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
冰凉让贺海楼安静
几分钟。但这点安静还没有持续十分钟，床上
个翻身，毛巾就掉到枕头上。
顾沉舟掰掰对方肩膀，也没有太用力，就听见睡着贺海楼咕哝：“叫你不要跑，看老子追不上你……烂木头……嗯，小舟……”
顾沉舟顿下，然后自言自语地说句：“
可没跑。”
句话说完，他微微笑起来，弯下身子凑到贺海楼耳边说：“不过，如果你让留下来方法只是眼下这些话——”
还不够，远远不够。
床上人似乎呼吸有点不顺畅，胸口急剧地起伏几下，手指也无意识地蜷缩张合着。
顾沉舟往前探，伸手抓住对方手掌，低垂着眼睛，将曲起来手指点点掰平。
比如他爸爸，最近从上边对他加下来压力，与其说是因为贺海楼事情震怒，不如说是对方找到个合适时机，给他看看厉害，也看看他厉害。
事情其实很简单。
青乡县事情，薛明珊事情，既是他爸爸意思，又不是他爸爸意思。
挣扎起来……这样重复几次，贺海楼神情都发生细微变化：好像带着点儿茫然，又好像带着点儿其他说不清表情。
顾沉舟直坐在旁边看着床上人。
他关掉笔记本电脑，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其他任何事情，就安安静静地坐着，安安静静地看着，看对方在睡与醒间隙里苦苦挣扎。
真痛苦。
真美。
但是他又要贺海楼做些什
呢？
如同之前想，他能找到百个理由跟贺海楼在起，也能找到百个理由不跟贺海楼
如果他扛不过去，没法解决，那当然——当然没有什事情。只是以后，事业、婚姻，都必须听从家里安排，别说和贺海楼在起，哪怕娶女人，也不定真能娶到自己称心如意那个。
反之，如果他扛得过去，那按照自己想法发展事业、娶自己想要女人、甚至以后都不结婚就和个男人在起，都没有什关系。
“等等，你别跑！”睡梦中贺海楼突然嚷嗓子。
顾沉舟以为对方醒，抬头看，说话人还紧紧闭着眼睛，眉头也拧起来，张脸上写满别扭。
他目光在对方面孔上流连会，认认真真观察分析，寻找和平常相同与不同之处——然后他为自己没什意义行为笑笑，伸手摸摸对方脑袋上毛巾，翻面。
他并不是不喜欢贺海楼。顾沉舟不期然地这样想道。
他多半猜得出贺海楼在想什、在做什，但不确定贺海楼这做目。做个既成事实吗？那又怎样？不管是他还是贺海楼，根本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他就是今天当着众人面承认，明天照样可以当着众人面，直接说两个人掰。
这点贺海楼不会想不到。
所以，贺海楼到底，在想什？
窗户外边隐隐约约歌声不知道在什时候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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