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瓶啤酒还喝不醉。”贺海楼漫不经心地说,“倒是你要再迟来点,还真看不见跳。”
“哦?”
“有人等得不耐烦。”贺海楼说,他还在顾沉舟手捧在唇边,说话间呼出白气大半喷在顾沉舟手上,很暖。但暖和之后,又是另种湿凉,“也等得不耐烦——”
顾沉舟没有说话。但这次,他仔仔细细地看贺海楼。
手电筒光在山崖上,微弱又昏沉,似乎再来阵强风,就能把这点细微光线吹灭,贺海楼面容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这让他似乎同时间有两张脸,张脸在微笑,张脸在冷笑。
呼——哗啦——呼——
“扑通!”重物落水声音,隔着十数米高度,远远地传来。
顾沉舟找到贺海楼时候,时间已经逼近凌晨两点。
对方裹着大衣坐在山崖边,旁边摆圈十三瓶啤酒,其中有半是喝光空瓶子,另半是还没有开盖子啤酒瓶。还放着只大手电筒,给本来阴森黑暗地方带来点光亮。
他走到贺海楼身旁,踢开那位围着贺海楼摆放空瓶子,也没说话,先伸手摸摸对方手上温度。
沉舟身体暖和起来,反而让他不停歇地打着喷嚏,双手僵得都有点拿不住手电筒。
真是天气太冷取暖靠抖……
前两天才说过猴子顾沉舟又把这句话安到自己身上。他弯腰闪过丛伸到石阶中央树梢,黑暗里,弯弯扭扭树枝就像条浮在半空中蛇,冷不丁看见时候还挺吓人。
跨过通往最高点最后截石梯,就是处二三十平房米开阔平台。平台并不全是平整,山石和天然形成阶梯还保存着,边沿被成人腰部高铁栏杆粗粗地围住,就是栏杆本身也不结实,直在风里“咔咔”地响着。
顾沉舟走到下山台阶前,先打着手电筒朝前方照射片刻,在夜晚微弱光线下分辨出沙滩和大海,还有海边高高山崖及建立在背风处渔村之后,才向面前下山台阶走去。
“顾沉舟,如果有什阴魂不散东西非要你做什事,你知道最好方法是什吗?”
“在听。”顾沉舟不动声色地说,“你继续。”
“听它们,”贺海楼声音很缠绵,细细,缕缕,就像蜘蛛丝那样,“然后,像
居然非常暖和!
倒是他自己手,僵得跟冰块样。
顾沉舟收回手,从崖边地上找到开瓶器,也开瓶啤酒喝:“半夜叫过来干什?”
贺海楼呵呵笑声,反手握住顾沉舟手,先用自己掌心热度温暖,到后面索性把对方手拉到嘴唇边,先咬下,再轻轻呵气:“不是跟你说过吗?过来看跳崖。”
“你没喝醉吧?”顾沉舟说,言下之意是没喝醉就别说醉话。
边走,他边转动手电筒照亮自己手腕上手表。
00:43分。
马上就要凌晨点。
呼——呼——
哗啦——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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