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荣泽目光还是牢牢胶在贺海楼身上，先有些漫不经心地点
下头，接着才意识到顾沉舟在说什
。
这有意识，他几乎跟在三伏天里喝
口冰水那样，从心里舒爽出来：这时间掐得好啊，总算从这个该死
饭局解脱，而且人家还不说自己有事要走，是问他有没有事，如果没事还可以起走走——这当然是个不能当真客套话，但客套话也不是谁都说得这好不是？
还是那句话，人都是比出来。现在汪荣泽就看顾沉舟顺眼不止点点。他立刻顺着坡往下走，散酒宴：“顾少说得是，时间是差不多。晚上倒还真有些事，下次，下次定叫顾少介绍些好玩东西。”
顾沉舟点点头，率先站起来，其他人这才三三两两跟着站起，和汪荣泽说几句话，逐渐散。
从国色天香这栋最里头小楼来到外边，需要走整整十分钟小径。
只要贺海楼愿意，能把任何个地方变成战场。
汪荣泽这顿敲门宴自从贺海楼来之后，桌子人都吃出满嘴火药味。
坐在主位上汪荣泽脸色几乎不能看，几次想要拍桌子臭骂，都被身旁那位戴眼镜年轻人悄悄拉住，结果硬生生吞回去。
这种事可可二，你要再三再四——难道这桌子人眼睛都是瞎？几次下来，大家神色都显得淡淡。
顾沉舟已经不再端起酒杯，只偶尔夹筷子菜吃。对于坐在自己左右贺海楼和汪荣泽，不管愿意不愿意，主动或者被动，他都在分析他们行为和行为背后代表含义。
顾沉舟和贺海楼是走在最前面，如果可以，顾沉舟非常高兴贺海楼有哪里滚哪里——但这个愿望似乎不太好实现，所以此刻贺海楼不止站在顾沉舟身旁，还凑近来低声和他说话：
“顾少，好久不见啊。”
顾沉舟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是吗？
觉得
贺海楼这次明火执仗地跑过来挑场子，就差撕破最后层脸……恐怕也是他背后人授意，对于汪博源，郁姓那位也是非常不满啊。
汪荣泽呢，顾沉舟静静地思索着。并不像他表面表现得那风光，恐怕所谓受宠传言不过是因为汪博源需要这个侄子在三代圈子里打通道路。他今天来这里是摆出自己名牌，二就是为汪博源打个前站，摸摸各人倾向——现在看来，第二点明显远远重于第点，汪荣泽连火都不敢真正发出来，就怕坏汪博源事……
可这顿饭过。顾沉舟瞥汪荣泽眼，汪博源事情是解决，汪荣泽想要再在这里立稳脚跟，就不那容易——在这个圈子里，父辈地位当然很重要，但你本身至少也要玩得转，否则干脆就按父辈地位给排个高低就好，还争什头份？
差十分八点。
顾沉舟看眼时间，心道差不多，朝汪荣泽说：“汪少，现在差不多吧？——待会汪少如果没有计划，就让当回地主，带汪少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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