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顾沉舟也是小顾，贺海楼对自己
‘小贺’倒是没有什
抵触，还随口应付
对方问题：“来旅游。”
“旅游？”李有才愕然。
“但开错路。”贺海楼补充。
“原来是这样。”李有才顿时恍然，又对顾沉舟说，“既然小顾你回来
灰黑瓦片此刻就在脚下，顾沉舟朝村子里打量，发现清泉村情况不太好，但也不太坏。
泥石流显然波及这个小村庄，但因为规模不太大，大多数房子又建在相对靠中间位置，只是被波及贴近地面
点高度，少数墙壁上出现裂痕，但并没有哪栋房子发生坍塌，走在四周人群也很分散沉默，并不特别焦躁，不像是有人出事样子。
这时村里人也看见站在山坡上贺海楼和顾沉舟。
最靠近山坡方向村民立刻朝身后用方言喊几声，顾沉舟没明白对方在说什，贺海楼在旁翻译：“他说‘这两个是不是城里来那堆人里’。”
这声呼喊惊动散落在村子里大半人，其中个微胖人影远远走过来，高兴地叫道：“小顾！是小顾回来！”
方擦拭欲望，咬破梨皮后发现贺海楼说点都没错：他几乎吞半口甜水。
“挺好吃。”喉咙里烧着暗火被扑灭，他说得由衷。
贺海楼轻笑下，拍拍梨子树干：“这可是
财产。”他修长手指划过粗糙褐色树皮，蹲下指着其中处淡淡刻痕，“三岁高度，”手指依次向上，“三岁三分之，三岁三分之二，四岁，四岁三分之。”
然后刻痕戛然而止。
贺海楼站直身子，抬头朝梨树树冠看眼，对着树干比划下自己高度，自言自语：“二十二岁三分之二。”
小顾？贺海楼面色古怪地看身旁人眼：“顾大少平易近人啊。”
顾沉舟回答贺海楼：“是私下来这里。”意思是没有表露身份。他接着就走向小跑过来李有才问，“昨天有没有人受伤？”
“这倒没有，就是昨天泥石流爆发时候发现你不见，马上去跟董工说，董工急坏，天亮就拖着村里人到处去找你。”李有才稍稍说情况，还不忘点出自己功劳，“对，这位是——”他看着顾沉舟身旁人。
“姓贺。”贺海楼说自己姓。
“是小贺啊。”李有才嗯声，他年纪有三十三四，叫面前两个年轻人小顾小贺叫得很顺口，“你不是村里吧？怎会来这里？”
天上太阳悄悄地挪个位置。
贺海楼收回视线，对顾沉舟说：“走吧，快到。小时候经常在这里爬上爬下——这颗梨树结果子是这座山里最好吃。”
“所以它变成你私产？”顾沉舟问。
贺海楼认真点头，点都不像在说笑：“这是必须。”
两句玩笑过后，顾沉舟跟着贺海楼继续向前，等他们又爬过个山坡，不用贺海楼出声，顾沉舟就看到清泉村那间靠着山坡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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