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病便转话题问:“那不知陛下何时启程?臣近日刚收到消息,说骆老柱国已经筹措好粮草与人员,自京中出发,快要渡江而来。”
“琴江受此大难,江南春蝉蛊之事还未彻底解决,朕会在此再羁留段时间,等切处理停
这半个月以来发生太多事情,孙病亦有太多事情要向萧见深报告。因此萧见深甫落座,孙病就迫不及待地将他离开当天夜里,危楼就带来春蝉蛊真正解药事告诉萧见深;这还不止,这半月以来危楼人在守城上究竟出多少力也是众人有目共睹,尤其是昨夜杨正阎表态叫孙病打心眼里佩服,现在就忍不住说出来打算替他们邀回功。
危楼众人行为出乎孙病意料,却并不出乎萧见深意料。
正如当傅听欢在崖壁上想也不想便过来为自己赴死之后,萧见深便再不意外对方在这春蝉蛊事中真正为他所做种种。
人生除生死之外无余事,生死尚且能够轻掷,何况其余?
萧见深神情平静,听完之后也没有表示什。
这夜终究还是过去。
天空上翻涌墨云在那束惊世之雷落下之后慢慢散去,骄阳自远方山头升起,挂在高而寥廓天空之上,预示着新天已经来到!
萧见深离开这里时正值深深漏液,再回来后却是万丈晴空。
琴江城门下,高大城墙经历半个月鏖战,早已千疮百孔,但它兀自沉默地伫立在原本位置,就像个永远不会倒下巨人,就算遍体鳞伤,也不退后半步。
萧见深与傅听欢再次翻身上马,再所有人拱卫之下来到城墙之前。
这态度倒叫孙病颇为纳闷,试探地问句:“此事功在社稷,虽外出不便发明诏,陛下是否需要先下褒奖之口谕?”
萧见深哂道:“都称呼他为陛君,天下江山早有他半,还要什褒奖口谕?”
孙病只以为萧见深是在以调侃方式表示他乱叫称呼不满,不由尴尬笑:“危楼众人此番悍不畏死,牺牲颇大,理应奖赏……”
但这回萧见深乃是真心实意说这个称呼。他见孙病误会也不多说,只屈指弹弹桌面,道:“此事不急……等朕回宫之后再说。”
陛下显是主意已定。
危楼中所有人等在城墙前;城中还留下百姓与能够伤员也等城墙前!
两人勒马于城门之前,骏马嘹亮嘶鸣在扬起烟尘之中直传递到遥远天际。
傅听欢先扫视眼人数不齐且几乎人人带伤危楼之人,他面上掠过丝复杂,但复杂只有瞬,下刻便是那意气风发朗笑之声:“今日别且待他日相见。他日相见,你对窗花前,把酒月下,见这海晏河清天下安,岂不逍遥与快哉?”
言犹在耳,也不给萧见深个回答机会,已带着那危楼之众绝尘而去。
萧见深则勒马于此,直至傅听欢及其下属背影都消失于视线中后,方才随着孙将军进琴江城官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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