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萧管抵在唇边。渺渺缕箫声,幽幽切切,低回婉转,似月下少女在回廊上几度徘徊;又轻快悠然,乱珠入盘,仿佛墙外佳人银铃般笑声。
它们在月下散逸着,飞旋着,融入这天与地。
当对方再次清楚这样告诉他时候。
那酸甜苦辣,百味交织成张巨网,已将他网入其中。
两人都沉默下来,夜中光也在沉默中舒展着自己身子。
今夜两人从同比试到现在,不知不觉间竟已过萧见深往常休息时间。
萧见深道:“时辰已经不早,这就安歇吧。”说着依旧和往日样,自己去那靠窗长榻上,把屋子里大床留给傅听欢。
欢遗忘那夜又明明白白地出现在脑海之中。那夜在最初时候或者带来些羞耻与恼怒,这样羞耻与恼怒在很长段时间里都如同盖子样罩在傅听欢心头,让他忽略掉其他感觉。但直到今日,这盖子消失于无形,傅听欢就再无法忽略直酝酿在其中欢愉与快感,而这样欢愉和羞耻叠加,恼怒与快感交并,又成打翻调味料五味杂陈,理乱五彩线万千烦恼。
他不由自主地问:“那你与起……你想——你感觉——”那夜中……
萧见深明白傅听欢意思。他同样感觉到烦恼与更深郁闷,只是这样情绪从来难以出现在他脸上。
“你当知晓,只与你人起过。”萧见深沉声道,他想着刚才那个清浅碰触,顿顿才道,“余者皆不知晓。”
傅听欢也明白萧见深意思。
傅听欢有些怔怔,他面想着把人邀请上床——但似乎有些明显?面又想着干脆自己去长榻上与萧见深道休息——但这又更为明显?
他心烦意乱,马上又感觉到自己心烦意乱,然后因此而不由微微笑。
他忽然起兴致,有想法,虽吹熄烛火,却没有立刻上床休息,而是推开另侧窗户,让那盈盈脉脉地月光自敞开窗格中洒进来,叫定清霜重照亮这宽广屋子。
而他在月色下取出萧见深曾赠与那管白玉箫。
不知从何时而起,这玉箫已成随身之物似地和他同进同去。
这话实非如何明白之话,但此前种种直到现在,哪怕萧见深什都不说,傅听欢也不当再有疑虑。
只与你个人起。
余者皆不在意。
上次他身着太子妃翟衣,以红巾覆面,虽从其后知道萧见深在发誓时候便知晓是自己,到底如隔层似不能尽知其意。
而当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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