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雪宫正殿,安乐踏进大门,朝坐在上首班婳行大礼。
班婳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免她礼。安乐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向班婳,对上班婳双黑白分明大眼。不知怎,她莫名觉得有些心虚,扭头避开班婳双眼。
“姐姐起身吧,”班婳叹口气,待安乐起身后,垂下眼睑道,“姐姐可有话对说?”
安乐沉默片刻:“婳婳,你怎?”
班婳站起身,“助容瑕夺得蒋家江山,你恨是应该,不怪你。”
春闱过后,就是殿试。殿试这日,容瑕早早就起来,这是他登基后第场科举,在考生答题时候,他肯定要直在场。
班婳担心他个人待在殿上无聊,就让宫人准备个提神荷包给他戴上。
朝阳升起时候,尚在后宫中班婳听到钟声响起,这是科举开场声音。她靠坐在床头,看着从窗外照射进来阳光,忽然开口道,“来人,伺候本宫梳妆。”
辰时下刻,凤驾从朱雀门出,路直行出宫,来到京城西郊别宫。
这座别宫名金雪宫,据传是蒋家皇朝某个皇帝为其母后修建,现在福平太后与安乐公主住在这里面。
些模糊记忆,在婳婳带他去嬉冰那日,又变得清晰起来。那个梳着双髻小姑娘,眼睛大大,眉毛弯弯,笑起来样子与婳婳模样。
现在回想起来,能在宫中那般肆意,年龄又相仿小姑娘,除婳婳还有谁?
只可惜,若是那时候他早早就注意到婳婳,该有多好?
怀中人已经沉沉睡去,容瑕却毫无睡意。他想问问婳婳,那本从西州完璧归赵诗集,是不是婳婳送给谢启临那本。可是他却问不出口,这种小女儿般心思,他不想让婳婳知道。
他想让婳婳以为他那个无所不能,强大,可以包容他温柔男人,而不是为件小事便斤斤计较,毫无度量小气男。
安乐神情微动,她扭头看着角落里花瓶,“不明白你意思。”
“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班婳站起身,“既然姐姐无话可说,日后也不会再来叨扰。请殿下放心,只要在日,就不
福平太后听到下人说皇后来,十分意外,“她怎会来?”
“太后,奴婢不知,”宫女老老实实摇头道,“皇后娘娘说,她并无意打扰您,只是想来与公主殿下说说话。”
福平太后听到这话,并没有感到安心,反而更加不安。婳婳虽然常派人送东西过来,但是从未亲自来过。现在她突然驾临,还只见安乐人,这让她如何放心?
“知道。”既然婳婳不想见她,那她也就只当做不知此事。
如今寄人篱下,识趣人总是要讨喜些。
“婳婳,你爱吗?”他在她耳边轻声问。
然而沉睡中人无法回答他。
“你不说话,就当你默认。”
容瑕环住怀中人,沉沉睡过去。
三月芳菲尽,四月迎来整个嬴朝文人期待春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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