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今日来,就是为跟女儿说这些?”她声音有些发抖,松开抓住石夫人手腕手。
“孩子……”石夫人看着女儿,话在嘴里打无数个转儿,却始终说不出来。
“母亲是不是想让把罪独自扛下来?”石飞仙双眼含泪,却露出个嘲讽笑,“左右现在坏名声,就算出来也只能找个没什用处男人入赘,说不得还要连累整个石家。不如把罪名担下来,父亲大姐大哥都不会受到连累,您说对不对?”
石夫人捂着嘴痛哭摇头,却不知道该说什好。
“可没有做过这些,你们身为家人,不该为讨回公道吗?”石飞仙声音变得尖利,“就像当初静亭公那样,谁欺负他女儿,就去砸谁家门,就算女儿名声再差,也要护着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这才是父母家人该做事,不是吗?”
这些做宫仆,除乖乖听话以外,便没有多余选择。
很快前朝开始出现弹劾石崇海奏章,石党们纷纷寻找门路,这副惶惶然模样,与去年严家失势时那些严党们又有何异?只可惜严晖前车之鉴没有让他们学会低调,反而因为严晖失势,变得更加得意猖狂,才终于惹下今日祸端。
石崇海又怎能认下买凶刺杀朝廷国公这种罪,所以两边人直在打着嘴仗,但石家日子确实变得艰难,就连石崇海与石晋也暂时回家“休养”。
大理寺监牢里,石飞仙除失去自由,沐浴洗漱不太方便以外,并没有受到太大折磨。看守监牢护卫对她客气,饭食味道虽不讲究,但也是干净能下咽,他们甚至也不阻拦相府人来看她,她几乎算得上是整个监牢中,最受优待人。
这与石飞仙预想中有些不同,她以为容瑕会因为班婳关系,故意让人为难她。可是这些天过去,她才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太过小人。若是容瑕对她残酷些,她心里或许更加难受,而他只是再没出现到她面前,仿佛她与大理寺其他犯人样,不值得他多看眼。
石夫人趴在围栏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不敢看女儿脸,也没脸面对女儿。
“知道,”石飞仙看着痛哭不止石夫人,用手背擦去脸上泪,“
“石姑娘,”牢头走过来,客客气气给她行个礼,“你母亲来看你。”
“母亲?”石飞仙抬起头,看到石夫人以后,激动地站起身,“母亲!”
“孩子,”石夫人看着形容憔悴女儿,心疼走到牢门边,隔着围栏抓住女儿手,“孩子,你受苦。”
母女二人执手相看泪眼,好好地哭场后,石夫人便开始说着家里些琐碎小事,什太子妃受天子厌弃,相爷在朝堂上举步维艰,只能暂时在家休养。御史咄咄逼人,以前那些石党都是墙头草,真正得用没几个人云云。
石飞仙听着母亲抱怨,看着自己许久不曾保养,变得没有光泽手臂,内心因见到母亲后升起激动之情,点点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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