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晏回神便笑
，揪着徐有冥
袍袖，有些说不出话来：“你这人怎
这……”
他不知该怎用言语描述，徐有冥这人，遭人恨时是真恨，叫他欢喜时也是真欢喜。
“
很麻烦，”乐无晏提醒他，“你得顺着、宠着、让着，哪怕无理取闹、胡搅蛮缠，你也得听话。”
徐有冥答应得干脆：“好。”
“……已经没有家。”
仿佛叹息
半，乐无晏说出口，嘴角笑意牵扯出莫名苦涩。
凤凰已灭族，逍遥仙山也成片荒芜，他确实在哪里都没有家。
“有。”身边人忽然道。
乐无晏眼睫颤颤，看向他，徐有冥神情格外认真：“有。”
乐无晏自己也说不清原因，大约是听到那摊主吆喝时，说句“天灯除祈福祈愿，也能寄托哀思”，心里仿佛有某种隐秘触动，所以将摊子上天灯全部买下。
上到山顶时才觉这里其实也有视野不错地方，山顶雾反而没有山腰上那般浓重，可以清晰看到海边灯火。
还很清静，除他们并没有别人。
乐无晏席地坐下，轻出口气。
徐有冥陪他起：“灯买，不放吗？”
余师侄拉着小牡丹单独玩去。”
嘀咕这句，乐无晏没多想，身边人问他：“还要不要去其它地方看看？”
乐无晏：“还能去哪？”
“前方山上，”徐有冥道，“那边人少些。”
乐无晏无所谓道：“那就去吧。”
“哪里？”乐无晏愣，反应过来，“太乙仙宗啊？”
“太乙仙宗点人情味都没有，你那宿宵峰上更冷冷清清，都不想回去。”乐无晏讪然道。
徐有冥叫他：“青雀。”
乐无晏：“什？”
他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面前人，徐有冥手伸过来，拂过他被风吹乱长发，神色是如往常沉定，慢慢道：“可以给你家，无论在哪里。”
乐无晏摇头：“先前说不放。”
沉默阵，他垂下脑袋，闷声道：“其实凤凰族传承里，也有关于放天灯内容。”
徐有冥安静地听，乐无晏声音更轻：“与天道无关，凤凰族人点天灯，是为指引回家路，不管在什地方，只要以凤凰真火点亮九十九盏天灯，便能找到回归故土道路。”
许久，徐有冥问：“你方才买九十九盏灯，想点吗？”
仍是沉默，乐无晏不知道该怎说，或许是想，但他不敢。
这地方人确实太多些，他本已打算回去。
再往前走，便有上山路，这边与天恩殿不在同座山头，山不高，只是临海，所以景致不错。
放天灯修士大多选择海边视野开阔、灯光明亮处，山上入夜之后林深雾重，来得人便少，越往上边走，越看不到人影。
来路上乐无晏还是买天灯，且口气买九十九盏，全部收进乾坤袋里。
徐有冥只是看着，没有问他为何要买，更没问他为何买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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