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亚舒伸两条玉臂,点支烟说,抽吗。沪生摇摇手。辛西亚说,抽几口,就起来。辛西亚低下身来,胸口压紧枕头,头发蓬乱,肩带落条。加代子探身说,沪先生,知道前边“恐龙酒吧”吗。沪生说,哪家,巨鹿路茂名路。加代子说,对呀。沪生摇摇头。加代子说,那地儿,挺好玩儿,大半夜,吧台上养大鹦鹉,又是跳,又是摆,俩坐到凌晨两点多,再去涮火锅,五点回来。辛西亚说,不到五点。加代子说,看表。两个女子,莺莺燕燕,珠喉呖呖,从粉色阁楼飘落,等于巢内对芙蓉。沪生起身说,去下再来。辛西亚说,别介,姐姐这就到,那起来。辛西亚朝里说,起吧,别睡,加代子。此刻门响,个陌生男人搬菜蔬进来,对上面喊,懒骨头,懒虫。加代子说,吵死人。歇工夫,两个女子下来,辛西亚超短小咽裙,大腿发亮,高跟拖鞋,先为沪生泡茶。加代子曳地长袍,遍身褶皱,两人旁若无人,移来移去,香风阵阵,到账台大镜前梳头,进出卫生间,上下阁楼,塞塞率率,忙前忙后,最后换粉灰两套小洋装,也就是此刻,玲子回来,开店堂大灯,对沪生说,啊呀,真不好意思,怠慢,这两只小娘皮,定是刚刚起来。
沪生说,店里变样子。玲子说,好看吧。沪生说,葛老师呢。玲子说,这爿店,现在归跟菱红做,葛老师,棺材板里伸手,死要铜钿,结束,关系弄清爽也好,否则亭子间小阿嫂,天天盯紧黄包皮车,烦煞。沪生说,夜里吃饭,共多少人。玲子说,宝总呢。沪生说,心情不好,也是忙,电话关机。玲子说,啊呀,特地安排几个女朋友来呀,七点钟开夜饭。沪生说,早通知,也太紧张。玲子说,大家忙嘛,人也是难约,这些女朋友,个个漂亮,档次高,就是碰不着优秀男人,已经讲,夜里,是三位优秀男人过来,沪先生,宝总,位日本商社张先生,这些女人听,个个笑眯眯,现在肯定是做头发,买衣裳,忙得要死。沪生笑说,啥意思,介绍女朋友呀,是有老婆人。玲子说,好好,白萍这种关系,还算老婆,快点解决好吧。沪生说,不禁要问,原来批朋友呢。玲子笑说,基本淘汰,后来晓得,葛老师,就想培养亭子间小阿嫂,准备做正宗私房菜,有可能吧。沪生不响。玲子说,以前上海大人家,讲起来有大厨房,小厨房,大厨房大师傅,经常跳槽,因此老爷习惯培养姨太太,贴身通房丫鬟,日常去偷大师傅手艺,到小厨房里去烧,这叫正宗私房菜,这种女人学会,基本辈子不会跳槽,葛老师以为,“夜东京”,是葛家小厨房,以为自家,是上海老太爷,此地是私人小公馆,可能吧,不可能,小阿嫂算啥呢,四姨太,还是通房大丫鬟,差远。沪生笑笑不响。玲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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