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得长,所有人猜不出来,是打匿名电话,芳妹哪里是对手,现在对陶陶,对任何人,只是笑笑,这样最好,不表态,保持微笑。再翻几页,陶陶忘付本月房租,表面嘻嘻哈哈,是有意?太小气,大江来过几个电话,肚子花花肠子,死冤家,喜欢他这样子,最近不方便见,不能联系,再说吧。有页写,保持笑容,要坚持,陶陶离婚应该快,快,陶陶看到此地,车子已经到火车站,到处是人。陶陶踌躇不定,此刻究竟几点钟,是哪个世道,如果现在,独自走近太湖旁,看见万顷碧波,会不会马上跳下去。
二
老式唱机,丝丝空转,佣人拎起唱头,铁盒子里捡出根唱针,装上去,摇发条,放张《桃李争春》,小号加弱音器,靡靡之音,冷飕飕。
白光开口,说句道白,你醉。接唱,窗外春深似海,问你爱不爱,问你爱不爱。沪生立起来,接陶陶电话。天井铁梗海棠背后,花窗廊棚,女佣身影闪,绕过太湖石,走过两侧书带草青砖甬道,送来各式茶点,包皮括檀香橄榄,雪藕,风干嫩荸荠,白糖山楂。沪生收电话,落座。阿宝说,人明明坐常熟,电话里为啥讲苏州。沪生说,老朋友闯穷祸。阿宝说。啥人。沪生说,现在不便讲,总之,有人从四楼还是十四楼跳下来,吓得乱讲。徐总说,吓人。苏安说,沪先生讲到苏州,是因为常熟,已经名声不好。沪生笑笑说,想想当时,汪小姐走进这种大墙门,花花草草,吃吃唱唱,悲金悼玉,酒胆包皮天,难免思春。丁老板说,沪先生,违教许久,看来真可以做两段诗,描写这个社会。沪生笑笑不响。丁老板说,其实,只有裹金莲,束胸女人,可以思春。苏安说,讲就不入调。沪生说,有趟小毛对讲,汪小姐,现在基本是万花筒,直变花样,根本不承认来过常熟。徐总说,这个小毛先生,就是跟汪小姐登记男人吧。沪生说,是,听汪小姐讲过句醉话,做女人辈子,就是寻个优质男人,难。丁老板说,汪小姐决心要寻粒优秀种子,是难。苏安说,开黄腔。沪生说,据说汪小姐,现已经记不得,到底参加多少活动,寻多少种子。苏安说,无耻女人。沪生说,小毛认为有道理,种黄瓜种丝瓜,也要寻良种,何况种人。丁老板笑笑说,常熟良种商店柜台里,有粒好种子。苏安说,不许再讲,吃茶好吧,大家吃点心。徐总说,最近此地,确实是门庭冷落,两位来,无论如何要吃夜饭,过个夜。沪生看表说,不客气,四点半要赶回上海,以后吧。丁老板说,小毛先生不容易,汪小姐还有啥新闻。沪生说,保胎阶段,脾气时好时坏,情绪不稳,经常打电话,叫小毛去,小毛上门,先是做木头人,让汪小姐怨三怨四,出闷气,再听小毛讲小道消息,荤素咸话,也就开心。徐总说,沪先生这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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