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拆迁,灯火迷离,人来人往,完全脱离少年时代记忆。两个人走段,沪生看手表,阿宝买张夜报,忽然想到上海历史里,反复来往于此烈士顾正红,思古幽情,随之而生。待等两人原路返回,眼前河面,已黑得发亮,远见艘苏北驳船,等于沪西条不烂之舌,伸出桥洞截,椭圆船头翘于暮气中,上有小狗两只,像舌苔上两粒粽子糖,互相滚动,转眼,弹跳到岸上,隐进黑暗里。两人沿河浏览,登桥眺远,惠风和畅,船鸣起伏,河床在此宽阔,折向东南。正东远方,是火车站如同瀑布星海,流人墨玉河中,与逐渐交会两支夜航船队,化为体。阿宝说,白萍有消息吧。沪生说,上个礼拜,收到澳大利亚来信,称已经有身份,跟个菲律宾华裔男人生小囡,如果想去发展,可以代办,条件是,到澳洲,就办离婚,两人就此分手。阿宝说,还算有良心。沪生说,根本不回信,让个人到墨尔本,蹲到马路旁,天天看汽车,发痴。阿宝不响。两个人下桥朝南,避让上桥卡车,进人莫干山路老弄堂。
这天夜里,是小毛摆酒请客。小毛电话里解释,是替春香还愿。沪生当时说,这也太客气。小毛说,如果沪生有小妹妹,老相好,尽量带过来,道谈谈聚聚。沪生笑笑。小毛说,真也不是对路,沪生朋友圈子,基本是女律师,女干部,女秘书,知识女人,不方便对吧。沪生笑笑说,有就可以。小毛说,弄堂小百姓,台面寒酸,不好意思带来,理解,这就来安排,吃酒要热闹。此刻,沪生与阿宝走进小毛房间,先是吓。房间里已有五六个女人,圆台面摆好,二楼薛阿姨端上电暖锅,生熟小菜。小毛是突发胃病,胸口包皮块毯子,居中坐定。来宾除建国,招娣,菊芬,小毛指三个年轻女子说,三个小姊妹,大自鸣钟拆迁之前,理发师退休,店堂做过几年发廊,这三位妹妹,社会上叫发廊妹,相当无情,取名中妹,发妹,白妹,啥意思,麻将打得好。中妹说,多少难听。白妹说,欢喜,觉得好,皮肤白。小毛说,三姊妹重情义,平时有啥事体,样样来帮衬,自家人,就特地请过来,陪老兄弟,酒要女人陪。小毛裹紧毯子,吃牛奶,吃片白面包皮。三姊妹连忙请沪生阿宝人座,形成三夹两。建国笑笑说,赞,人身边,两个妹妹,像模像样,吃酒有心得。三姊妹斟酒搛菜,殷勤体贴。建国不动筷子,自称土方小老板,两瓶白酒量。小毛介绍另两位女士说,这位,是招娣,老房子二楼邻居。沪生说,二楼,应该是银凤呀。阿宝说,这不提。
招娣说,男人为啥,个个记得银凤。小毛打断说,招娣前夫,是警察,离婚独身之后,男朋友不断,年纪个个比招娣小,唉,想到上海纺织厂,压锭千万呀,完全敲光拆光,当年招娣,是年度生产标兵,双巧手,结果是帮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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