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小毛说,女人不可以随便。菊芬笑起来,笑得人朝后仰,下身朝前顶紧,小毛只能扳菊芬细腰。菊芬说,场子里,啥人是美女。小毛说,表芯车间菊芬。菊芬说,小毛也是登样男人。小毛不响。菊芬说,上海最好跳舞厅,哪里。小毛说,南京西路“大都会”。
菊芬说,是呀是呀,天花板鸭蛋圆形状,像挂下来几百顶帐子,灯光像月光。小毛说,真。菊芬说,人像咽到帐子里,昏昏沉沉,正好做梦,可以做好梦。小毛说,跟小四眼去过几次。菊芬说,啥,小毛已经带女朋友去过。小毛不响。菊芬说,这就讲定,两个人隔天就去,还是下礼拜。小毛想想说,下礼拜吧。菊芬说,听起来勉强。小毛说,是真,讲定,下礼拜。菊芬捏小毛肩膀说,好。小毛说,“大都会”
门口见。菊芬笑。此刻,适逢音乐停下来,两个人松开,随大家拍手。
到礼拜这天下午,小毛来到“大都会”门口,天已经冷,但舞厅门口,男男女女带出股股热风,如同春暖花开。不少人在此约会。小毛拉紧领头,眼看江宁路,看前面南京西路,等半小时,马路上人来人往,小毛忽然发觉,有个熟悉男人,骑脚踏车,经过“大都会”前面江宁路,车速比较快,朝北而去。小毛心里跳,反应不过来。冷风中,小毛想起,这个人,是阿宝呀。小毛心思忽然沉静,但因为是等人,眼睛仍旧看定马路,也想再看看久远不见阿宝,但阿宝是掠而过,根本看不到。小毛心两用,菊芬,两腿修长风流少妇,随时会从对面23路电车站走过来。小毛等个多钟头,等不到菊芬。小四眼讲得对,菊芬这次,又放白鸽。
伍
这天下午,阿宝准备最后次见雪芝,两个人关系,就结束。
阿宝路东想西想,脚踏车时快时慢,车子从曹杨新村,踏到武宁路桥顶,然后朝桥堍下飞快滑行,阿宝心中忐忑,半小时前,阿宝接雪芝电话。雪芝说,阿宝,现在就到安远路来趟。阿宝说,上班呀。雪芝说,收到信。阿宝说,啊。雪芝说,收到三个多月,只是看看信封,不拆信。阿宝说,为啥。雪芝说,见面再讲。阿宝说,上班呀。雪芝说,答应。阿宝说,啥。雪芝说,就算见最后面,答应。阿宝想开口,电话挂断。阿宝慌忙从车棚里,推出脚踏车,心里踟蹰,此刻,阿宝已经想不起来,信里最后几句意思。雪芝每天看信封,并不拆开,大概已经明白,但提出最后见面,为啥。紧张之中,阿宝想不出雪芝面貌,脚踏车时快时慢,雪芝讲到“最后面”,声气还算平静,应该是理解。车子到武宁路桥顶,朝桥下滑行阶段,阿宝忽然意识到,身上下,仍旧是机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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