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来趟,当时每人要付只角子,去买黑纱,厂里锅炉间,马路大小汽车,全部鸣汽笛,这次呢,领袖走,情况有变化,黑纱免费,看样子,运动差不多,改朝换代,市面松得多,总归两样。春香说,以前是真苦呀,几个教友姐姐,坚持挂十字架,群众立刻采取行动,让姐姐亲手掼到煤球炉里去烧。小毛说,狠。春香说,现在呢,个房问,总不便两种场面,已经明白,只要心里有,就可以嘛,个教友姐姐,肌肉萎缩,全身动不能动,两眼漆黑,心里有愿望,主荣耀,就直到永远,姐姐每样就看得见,心里可以画十字。小毛说,真。春香说,比如现在,天花板有十字,房子,马路,昌化桥栏杆,玻璃门窗格子,仔细看,就有。小毛不响。春香靠过来说,老公,欢喜对吧,亲记。小毛亲记春香说,欢喜。两个人讲到此地,也就起身。春香点洋风炉,烧泡饭,小毛叠被铺床。等两人坐定吃饭,小毛说,理发店里,生意还好吧。春香说,还可以。小毛说,看见啥人。春香说,二楼爷叔。小毛说,还有呢。春香筷子搁说,对,二层楼海德银凤两夫妻,已经调房子,搬到公平路去,据说离轮船码头近,比较方便。小毛说,搬场。春香说,搬个多月。小毛闷头吃泡饭。春香说,新搬进对小夫妻,男人做铁路警察,女人叫招娣,做纺织厂,刚生小囡。小毛不响。春香说,招娣胸部穷大,奶水实在足,姆妈笑笑讲,实在太胀,就让警察老公帮忙吃点。小毛不响。春香说,二楼爷叔见,见招娣,直笑眯眯。二楼爷叔讲,春香,有宝宝吧。小毛笑笑说,爷叔讨厌剃头师傅,对,直是不错。春香说,爷叔问,小毛为啥不回来,最近好吧。讲,小毛评到车间先进。二楼爷叔讲,赞。旁边招娣讲,这有啥呢,老公,得过两年铁路段先进分子,直跑长途,有啥意思呢。当时,表面不响,心里明白,女人独守空房,确实是苦。后来招娣讲,据说这位小毛,拳头打得好。小毛说,少跟招娣哕嗦。春香说,嗯。当时不响,只是笑笑,预备走。二楼爷叔讲,代望望小毛。小毛说,爷叔太客气。春香说,是呀,要今朝下班,陪小毛,再到老房子走趟,去看看姆妈。小毛说,这就算。春香说,小毛,要多去大自鸣钟三层阁,去看看姆妈,结婚,直不肯露面,邻里隔壁,以为是意思,这就不好。小毛不响。
时间飞快,小毛结婚两年半,春香已怀孕四个多月。当时匆忙结婚,小毛也因为情绪不稳,结婚摆酒,朋友同事个不请,小毛娘心里过意不去,直想办个桌,弥补遗憾。这次,小毛预先邀钟表厂樊师傅,叶家宅拳头师父,金妹,建国,小隆兴等,借邻居只圆台面,请大家来吃中饭。金妹带来套绒线小衣裳,建国兄弟,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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