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单位,直发信,希望白萍早点回来,切事体,好商量,但白萍对讲,已经申请滞留,准备去加拿大。阿宝说,白萍身边,基本是有人。沪生说,啥。阿宝说,这套照片,肯定是男人拍。沪生不响。阿宝说,女人照片,照相机端到男人手里,还是女人手里,选择角度,味道,不样。沪生说,理解,人人会有故事,人人心里有想法,只是内容有别。阿宝说,最近来过电话吧。沪生说,比较少,讲得也少。阿宝说,是怕人偷听。沪生笑说,感情好夫妻,最怕人听。阿宝说,个外地客户讲,国际长途台接线小姐,做夜班,就是结绒线,比较无聊,多数是听听隔洋长途消遣,等于听广播节目。沪生说,以前坐邮政车,眼看别人随便拆信,现在想想,文字不算啥,夫妻隔洋相思,最有声色,也最无能,感情好到极点,只个“想”字,电话里,是想眼睛,想耳朵,想头发,直想到十只脚趾头,以为是二人世界,无所不讲。阿宝说,年轻接线员,听这种半夜内容,其实也是自讨苦吃,长期受刺激,如果是收袖口,手里绒线针,往往会发抖,乱戳,天亮全部要拆,因此经验丰富中年接线员,只听调情电话,男女关系未定,内容有点复杂,来来往往,像蟋蟀触须,互相动来动去,用足心思,聪明机智,有暗示,有味道,也不伤筋动骨,长途台资深老阿姨,这方面要求完全变淡,夜班只喜欢简单内容,喜欢听夫妻相骂,家长里短,互相攻击,紧张热闹,百花齐放,等于听滑稽戏。
沪生记得,有天凌晨,白萍来电话说,沪生,最近忙吧。沪生说,还好。白萍说,现在做啥。沪生说,看书,准备休息。白萍说,个人。
沪生说,是。白萍不响,电话里有丝丝杂音,白萍说,最近想吧。沪生说,嗯。白萍说,想啥地方呢。沪生说,就是想。白萍说,想啥呢。沪生不响。白萍说,要吧。沪生说,要呀。白萍停顿几秒说,觉得房间里,现在有个陌生人。沪生说,啥。白萍说,听出来。
沪生说,啥人。白萍说,现在听不到声音,是感觉。沪生说,听糊涂。白萍说,糊涂啥。沪生说,房间里,就是嘛。白萍说,身边啥人呢。沪生说,个人。白萍说,看不见,听见,床上是两个人,对吧。沪生说,笑话。白萍说,感觉,是多个人。沪生说,听错。
白萍说,前几年沪生搬出去,就有感觉。沪生不耐烦说,解释几趟,现在有条件,就借房子。白萍说,爸爸妈妈是直怀疑,沪生,为啥要搬呢。沪生说,想换环境。白萍说,听到,女人喘气。沪生说,不可能。白萍说,心情不好,最近,不会打电话。
沪生还想回答,话筒里咯响,串嗡嗡声。
三
陶陶听钟大师说,头发硬人呢,比较勇敢,心比较狠,做事会偏心,因此可以做大官,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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