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值得。此刻，楼上小强喊，小珍，上来吃饭。小珍朝大伯
笑，跑上楼去。大伯对阿宝说，这个小珍姑娘，对阿宝真好。阿宝说，汗停
吧，进去吧。两个人进房问，大伯对阿宝父母笑笑，阿宝娘立起来招呼，大家吃饭。大伯夹菜扒饭，照例闷头顿猛吃。小阿姨端紫菜蛋羹，走近来说，宁波人讲，下饭无膏，饭吃饱，今朝小菜少，比唐伯虎吃白饭，总是好点。大伯伯连吃两碗饭，停下筷子说，小阿姨，唐佰虎这段，是苏州说书先生，乱话三千，古代不搞运动，唐伯虎再穷，也不会穷到吃白饭
地步。阿宝娘说，讲两讲，就讲运动。阿宝说，唐伯虎为啥吃白饭。阿宝爸爸白大伯眼说，当心噎，少讲。大伯吃进半碗，胸口挺说，配合忆苦思甜，
惊堂木拍，是这样，各位老听众，老听客，今朝，来讲讲风流才子唐寅，落难时期，穷得眼面前，只剩碗白饭，要死呀，无论如何咽不落，就叫小书僮，立到身边，慢慢唱菜名，小书僮头颈骨伸，现在报菜，喂呀，“响油蟮糊”来呀。唐伯虎伸筷，台子上空，就是夹，扒口白饭，“滑炒子鸡”，来
哉。唐伯虎扒口白饭。“八大块”呀，就是红烧肉，唐伯虎扒口白饭。“腌鲜砂锅”客呀。唐伯虎改用调羹，腾空舀，调羹再朝下，舀口白饭，哈哈。“走油蹄髓”来喽，香是香来糯是糯。唐伯虎筷子朝前面夹，卷，这就是老吃客，懂得先吃蹄髓皮，实际上，只弄几粒饭米碎，吃进嘴里。小阿姨笑。大伯扒口饭说，讲来讲去，这个唐寅唐伯虎，还没饿透，细皮嫩肉少爷公子，死要面子，死要排场，到这种地步，三扒两扒，碗饭早已经落胃，还叫哈．小菜名字，十三点。
不到廿分钟，台子上每碗见底，吃饭结束。小阿姨说，烧得趟比趟慢，吃得趟比趟快。阿宝娘笑笑。阿宝爸爸说，旧上海，饭店堂倌照规矩要喊菜，喊饭，第碗饭喊“陽春”，第二碗是“添头”，第三碗“分头”，碰到这副急相，堂倌来不及开腔。大伯笑笑。阿宝爸爸说，读教会学堂阶段，面前这个人，同样是吃饭第名，眼睛霎，样样吃光。大伯说，住宿制学堂，有啥办法呢，只方台子，八个人吃饭，如果其中有这种馋痨坯，天吃星，其他人，立刻也就跟进，饭越吃越快，噎煞为止。阿宝说，为啥呢。大伯说，菜少饭少，肯定要抢，学堂里，容易闹饭菜风潮，后来定新规矩，小阿姨猜猜看。小阿姨说，简单，添饭加菜。阿宝说，自家管自家吃。阿宝爸爸说，每只台子，选个同学做桌长，其他七个人，夹菜，盛饭，样样看桌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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