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松开米九青年,拉开小毛说,大家不许动。人群里走出个小胡子青年说,老师傅有功夫,是啥单位,晓得吧。师父说,上海体育造反司令部,上体司。
小胡子说,点不错,不要动气,今朝,是想看看老师傅石担真功夫。师父说,随便到地盘,掼家生,啥意思。小胡子说,对不起,可以赔。小胡子低声讲句,有人跳到汽艇里。小胡子说,老师傅,请。师父说,吃老酒,弄不动,建国,过来弄弄看。建国朝手心吐口馋唾,轻举石担,放于肩胛,头低,转,石担围绕头颈周围,逐渐转动起来,肩胛前倾后仰,石担转得可快可慢,有人叫好。建国身体矮,躬身低腰,石担由肩胛,慢慢滑到腰眼,然后自动回到头颈骨,肩膀转,双手接,石担轻轻落地。接下来,单手抓牢只大石锁,三抛三接,第四抛,大石锁腾空,建国头偏,人坐,大石锁稳当停到肩胛上,动不动。几个人拍手,叫声好,建国微微欠身,大石锁落下来,随手接,握紧锁柄,顺势摆到地上。小胡子说,老师傅,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师父不响,有人从汽艇里,拿来两副拉簧。小胡子递到师父手里说,不好意思,请到司令部三分部来坐坐,讲讲拳经,此地有汽艇,上去开圈。师父抱拳笑说,是粗人,不会游水,落到苏州河里,定归淹煞,不客气,再讲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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