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船,不打声招呼,就走。阿宝说,后来呢。祖父说,以为轧坏道,做“长江弟兄”。阿宝说,啥。祖父说,就是往来长江轮船强盗,后来据说不对,是去江北。阿宝说,后来呢。祖父说,偷偷盘盘,再从江北回来,再做上海洋装瘪三,参加g,m嘛,先寻饭碗,每日要吃要咽,哪里是电影里讲,上面有经费,有安排,全部要靠自家去混,有理想青年嘛,连吃饭本事学不会,开展啥g,m工作呢,因此,肚皮再饿,表面笑眯眯,身洋装,裤袋里三两只铜板,真是可怜。阿宝不响。祖父说,g,m最高理想,就是做情报,做地下党,后来,就蹲日本人监牢,汪精卫监牢,带两瓶“维他命”去“望仙子”。阿宝说,啥。
祖父说,就是探监,人已经皮包皮骨头,出监养半年,又失踪,去g,m。
阿宝说,后来呢。祖父说,后来就跟阿宝姆妈,浙江地主家庭小姐结婚,到香港年,养出小囡,当场送人,因为啥呢,要g,m。阿宝不响。祖父说,直看不懂,人呢,还是要住法租界高乃依路,就是现在皋兰路,讲起来,样是租房子,为啥不蹲“下只角”呢,闸北滚地龙,“番瓜弄”
棚户,沪西“三湾弄”,为啥不做做码头工人闹罢工呢,g,m,吃啥啤酒,吃啥烟斗丝。阿宝不响。祖父说,吃辛吃苦,革到现在,有啥名分,好处吧,也只是打打普通白木算盘,记两笔草纸肥皂账,心里不平呀。阿宝不响。旁边大伯说,是呀是呀,g,m革到头,分配到g,m成果吧,有具体名分,地位吧,两手空空,点不搭界。祖父白大伯眼说,做大阿哥,肚皮里有啥货色呢。大伯呆说,啥。祖父说,当年就算去公司分部,做做“龙头”呢。阿宝说,啥。祖父说,就是账房。大伯不响。祖父说,逐步做上去,慢慢做,做到“总龙头”,做到“头柜”,等于做主管,也就长见识,出面接待“糯米户头”,“馊饭户头”。阿宝说,啥。大伯说,就是接生意,接待各种客户,好客户,坏客户。祖父说,哼,每天穿得山清水绿,照照镜子,吃吃白相相,房间里摆套《莴有文庳》,赚过分铜钿吧。大伯不响。祖父说,做人,当然要名分,孙中山,华盛顿总统,也要名分。阿宝不响。祖父说,做男人,做事业,真心认真去做,通常就左右为难,做人,有多少尴尬呀。阿宝说,嗯。祖父说,不谈,现在,也是尴尬戏,尴尬人,天心不许人意,只要个疏慢,就有果报。阿宝说,嗯。祖父说,也就是吃口老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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