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直只能应下。
恪王府上,来传口谕宫中内官刚离去,谢朝渊神色平静如常,听到说皇帝下午先见定王,再传太子过去,反而笑。
王让不知他在笑什,担忧问道:“殿下,您
若是开始他能坚决些与之划清界限,或许谢朝渊不会疯到这般地步,是他步步地退让,才让那个人越来越无所顾忌,害人害己。
这刻谢朝泠真正尝到心灰意冷滋味,他已经不愿再去想谢朝渊到底要什,也不想再拉他回头,没有意义,不如都到此为止吧。
“太子,你不能再心软,”谢奉玨劝他,“你和他,总有个是要死,你才是最无辜之人。”
谢朝泠自嘲苦笑:“现在还有资格心软吗?”
“你心里有数便好,事情总要有个结,这段时日针对你攻讦会比以往更多,但只要能让陛下信你,其他都好说,恪王那边,便不要再想。”
泄愤,不会让他死得太便宜。
“背上通敌叛国罪名后,陛下可以光明正大处置他,死是肯定会死,只看是怎个死法。”谢奉玨道。
谢朝泠喉咙滚滚:“皇叔,西北军收到信,其中封是他叫人送去。”
“竟是这样?”谢奉玨略微意外,“那西北军驻军布防图纸呢,究竟是谁送给西戎人?”
谢朝泠摇头:“他给西戎人份几年前无用图纸糊弄他们,被李桓偷出真图纸后换走,他知道事情后特地写信告知西北军,至于李桓背后究竟是何人,他应当知道,但不肯说。”
“……就是可惜李家,李桓那小子也不是个东西,李家几代人血算是白流。”谢奉玨声叹,神色分外黯然。
谢朝泠艰声道:“李家为大梁江山立下汗马功劳不该因他个人被抹煞,皇叔你若是能见到他,就劝劝他吧,让他将他知道事情真相都交代出来。”
谢奉玨离开后,谢朝泠独自坐到天黑,命人点灯,将廖直叫来,低声交代事情。
廖直听罢犹豫问他:“殿下,您还是要管恪王之事吗?”
烛光摇曳,谢朝泠盯着桌角那点黯淡灯火,声音更轻:“你按孤吩咐去办便是,日后世上再无恪王谢朝渊这个人,将他送去西戎、百翎,随便哪里都好,只要他永远都别再回大梁。”
谢奉玨似乎没想到事情竟是这个情况,眉头紧拧,提醒谢朝泠:“可那些西戎人指认是你,即便李桓是因为对你怀恨在心故意将事情推给你,那些西戎人呢?谁能左右他们?恪王既早知事情,这通敌叛国之名却落到你头上,难道不是他所为?他不仁不义在先,你又何必心软?”
谢朝泠抬起微红双眼:“皇叔,后悔,真后悔,不该去招惹他。”
“是他招惹你,不是你招惹他,你不必自责。”谢奉玨道。
“……是给他希望,他才会越来越肆无忌惮。”
谢朝渊本就是个疯子,偏他不信邪想要将人扳正,再地纵容,最终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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