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往常引以为傲身体和意志,到这时候,已经是空空如也沙漏,霍染因拼命摇晃着,希望再摇下两粒能让他坚持沙子来。
马上就到!
马上就到……
他就是,有点累……
他们在临近海面时候,向下滑下……就在这时刻,双手从背后托起他们,带着他们,起奋力游上海面。
是谁?
在这个只剩下蠢笨如猪船员和胆小如鼠老板船上,怎还会有人在外头活动!
柳先生错愕已极,全力将脖子往后扭,可也只能看见身后人半边脸。
那仅露出半边脸,又被黑暗吞没半,零星可见五官,扭曲着兴奋,快活,解脱,扭曲得不像人模样。
他视线里,对方抬起手,手上是枚打火机。
现在困难,对他而言,或许只是个小小挫折。
……定只是个小小挫折。
他收起伞,掸掸衣角水珠,他身上好布料,只轻轻弹,附着在上面水珠,便被柳先生随手挥到脚下雨水中。
这些在船上搞风搞雨年轻人啊……
无论是之前被他们抓到幽灵,还是之后冲出来帮助幽灵逃脱凶手——
,心里却远没有面上那笃定,他强压下心中不安,看着海面,对阿邦轻轻做个手势。
“赶在直升机降落前,如果他们浮上来……”
阿邦没有犹豫,点点头,干脆伏在船舷旁边。
而柳先生,则举着雨伞,往后退几步,退到中堂缺口处。
天上还下着雨。
当三人同自海里挣扎到水面上时,孟负山目光,穿透海水与甲板距离,看见船舷上阿邦,也看见阿邦稳稳托举手枪。
似乎,也看见,阿邦轻轻扣下手指。
刹那之间,孟负山做出决定。
他斜过身体,以自己身体为盾牌,挡在纪询和霍染因之前,他后背仿佛被重重击拳,子弹从中贯穿,而他没有停顿,甚至像是没有感觉到疼痛。
他依然面不改色,如同山岳般,快速将纪询和霍染因朝船舱女人们抛下来绳
“咔嚓。”
火焰燃起。
水面,越来越近。
托着纪询霍染因,甚至能够透过薄薄层水,看见海面上景象。
生路与他们仅隔层薄膜。
如今,就像这颗虽然时给他带来困扰,但终究会被挥落足下,跌落泥泞水珠。
终究,会葬身海底。
柳先生已经退步到中堂缺口。
没有风雨,干燥舒适空气包围着他,他心舒缓下来,但仅只瞬,有个湿漉漉人自背后将他紧紧拥抱!
谁?
柳先生深吸口气,将所有不安,都压入心底,而后他抬起下巴,依然衣冠楚楚,注视雨幕。
如今切落幕。
但恐怕落幕并不代表着他终结。
那只是个新战场。
四十年前,他穷二白,在艘没有任何依仗尸山血海船上,也凭借自己,走出来,如今他有无数财富,有无数朋友,有无数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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