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染因向前步,迈过这片云,挥去笼罩在脸上阴霾。
他言简意赅,将最后几句话说完:
“爸爸婚后对妈妈很好,如果不是妈妈在生时候难产大出血,导致再也不能怀胎,不能生下个真正属于爸爸血脉……也许他们最后会拥有更加幸福美满人生。”
正事说完,天气尚好,他们谁也不想在这时候回酒店,便默契地走下堤岸,沿着废弃港口散步。
虽说港口已经废弃,到处是杂草、砂砾,以及落寞锈蚀钢筋,但那种开阔不屈野性,却意外完整保留下来,和着海风,扑到
“这对妈妈,对爷爷,都是个致命消息。”
“舅舅刚刚过世,他与姨母结婚又离婚,没有留下儿半女;妈妈是爷爷小女儿,她21岁时候,爷爷已经58岁,奶奶也早已死去多年,他更不可能再有什骨血。妈妈是爷爷仅余唯传承;妈妈肚子里孩子,也是霍家唯指望。”
霍染因平铺直叙。
这个观念如今看来,也许已经在部分人心中过时,但在当年,哪怕是现在绝大多数人心里,这依然是根深蒂固牢不可破信念。
人生在世,匆匆几十年,总要留下些什证明自己来过。
想来有不少人会动心吧。只是当年刑侦手段不像现在这完备,当年查来查去,闹得满城风雨,最后也没有找到那两个流氓。”
“这时候,又发生件事情……”
说到这里,霍染因难得停下来。
纪询看见霍染因脸上浮现出抹复杂,他尚未辨别清楚这些复杂究竟代表着什情绪,霍染因已经出声:
“妈妈,发现自己怀孕……呆在她肚子里头,父不详孩子,就是。”
血脉是人所能留下最简单遗物与希望。
“最终爷爷和妈妈商定,留下孩子,找人入赘。”霍染因说,“爸爸,许成章,此时主动站出来。”
太阳彻底西沉,余晖也尽,红云将散,灰蔼蔼蓝开始蚕食天空。
纪询目光从天空挪到霍染因脸上。
片自云上落下阴影笼罩在霍染因脸上。
“真奇怪。”
霍染因淡淡说。
“明明在事发当夜已经吃过药,做过措施,依然不要脸,像野草样……在她身体里留下来。”
“霍家当年在琴市是有头有脸人物,妈妈作为霍家小女儿,妍丽又聪明,从小到大,向她示好男性就络绎不绝,到她21岁时候,本来已有意向性未婚夫。这件事情发生以后,未婚夫自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其余穷追不舍男性,也全都风流云散……这也不是什不可预想事情。这起丑闻闹得太大,就算放到现在,女方也无法做人,何况当年。”
“发现怀孕时候,孩子已经三四个月,他们去医院。妈妈自那回以后,心情始终郁郁,身体也直没有养回来,如果流产堕胎,有伤到身体风险……也就是说,未来很可能再也怀不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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