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还有人。”
“怕?”
“怕。”纪询说,“怕不方便。”
纪询声音似乎带着钩子,勾得霍染因本来已经沉溺下去神经重新警觉起来。
这句之后,霍染因被按在窗子上,纪询如同猎豹,从慵懒到狩猎也只用霎时间,他眼角余光瞥见墨绿色窗帘扬起来,窗帘在黑暗里划出道蝠翼似闪,他被黑暗完全包拢,心里偏又灼灼烧起烈焰来。
白日是契约,如今是践约。
没有行动契约不过纸空文,唯有践约,才放心,才放松,才被浓浓迟来惊喜和期待和亢奋给淹没。
“啪”声,灯光又灭。
饶是大半精神被创作牵扯,纪询也忍不住出声抱怨:“不要时亮时暗,家电灯招你?你闪得看不见屏幕。”
结果抱怨还没说完,他电脑椅被人自后拉。
明明是句公事公办话,但霍染因心中支棱起来毛刺又软绵绵消停下去。他再度看着纪询,顺势看眼纪询屏幕。
从他进来到现在,两分钟功夫,word文档页白纸已经写完,多少有六七百字吧,既然能在这短时间内写完这多字,为什《毒果》下本迟迟没见?
霍染因沉默地回忆半天纪询最近行踪,勉勉强强承认:
恐怕在纪询拖稿上,自己要付些不太重要责任……
他转开眼,时有些意兴阑珊,随手打开电灯开关,灯光闪,满室亮堂,他视线随之落在纪询书架上。来时想好要和纪询好好谈论自己事,但纪询正在好好工作,算,下回再找时间吧……
像已站在悬崖底端,天空落下条绳索,他沿着绳索攀爬上去,看见崖边探出纪询脸。纪询手里抓着
双脚还在椅子上纪询毫无反抗能力,被人轻轻松松带离电脑面前,再连人带椅撞上窗台,这下子纪询恼火道:“霍染因——”
霍染因俯下身,咬住他唇,缠上他舌。
电灯没招,你招。
霍染因在心里想着,他这时才恍然发现自己心就像条绷紧弦,弦准备得太久,当它发出铮鸣时候,必然如同疾风,bao雨般;又像座已经压抑很久火山,当火山喷发时候,滚烫岩浆蒸腾血,消融肉,烫酥骨。
他亲着,吻着,最初占据全然主动,直到换气时候,听见纪询在耳边悄然说句:
“没有案子正好。”纪询对霍染因擅自开灯没什意见,接着说,“接下去要去巡回签售,十个城市分年走完,下午福斯问第个城市安排在哪里,说琴市。”
他转头,纪询眼依然注视屏幕,坐姿依然随意,连背都没有意思性地挺直下。
但那双黑色眼睛,映着光。
琴市。霍染因咀嚼着这个名字。故乡。
白日里纪询所说承诺忽然又回响在他脑海,剥离那种虚幻悬浮不真切感觉,像块沉沉重重、压在心头石头,浮出来,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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