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从这些人轻声交谈里就听得出。
纪询身边就有
对个自称同学，个自称前同事
女性正在攀谈。
米白衣服和灰色衣服介绍自己是高爽前公司HR，最近次见高爽是元旦前后。灰色衣服则说自己上次见还是高爽结婚，高爽生
但是怒火总难以直白地表现在面上。
也许顾虑着就在身旁，低着头小俊；也许顾虑着他们颜面，他们自尊，他们身份……毕竟他们是有些资产人家，里子已经掉
，面子总不能再掉。
这样断断续续，无论如何，也要在外人面前粉饰出风平浪静两家人，正不约而同——必然——地争抢着现在唯有价值东西上。
小俊。
卓家人要抢他，高家人也要抢他。
小俊跟着奶奶走。
高爽妈妈忽然对他招手：“小俊，到外婆这边来。”
奶奶不同意，外婆忽地冷笑声：“你儿子害死
女儿事情还没有追究呢。”
奶奶刚要反唇相讥，辆黑色轿车自马路上驶来，两家人都闭嘴。
等到轿车离去，刚刚被打断话题又接上。
他呆在车子里，只消将目光轻轻朝下瞥，就能瞥见高爽和卓藏英家人。
他们来比纪询迟，是先后来到，到也跟分楚河汉界似，坚决不往对方位置踏步。
今天天气倒是挺好，烈阳在天空高悬，和他车厢里播放《日不落》正正好相映成趣。
他遥遥看着告别厅前平地。
两家家人，都只有独子独女，两家家人，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看着现在小俊，纪询就想到昨天晚上险死还生畅畅。不同，又相似。
*
停车场车逐渐增多，那是卓高两家亲戚、还有卓高二人亲朋好友。
因为尸体被莫耐毁坏无法修复，停灵厅里来人略过遗容送别这个环节，只有个黑白照片做徘徊以供瞻仰。
纪询走到人数不算多高爽亲朋那处，这儿人数不算多，比起卓藏英那些年龄不医院同事、各种同学、病人家属，高爽亲朋基本上都是些年龄和他相仿女性，不是同学就是闺蜜，亦或者是同事。
“你女儿那些乌糟事，都懒得说。”
“女儿怎
？”
“两位，尸体来，你们过来认领下尸体。”底下收拾告别厅殡仪馆工作人员大声叫他们，自然，才绊两句嘴四个人，又闭上嘴巴。
车子里纪询嘴角露出丝嘲讽微笑。
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心里都有数不尽怒火。
两家家人，也都知道这对已死夫妻官司。
他们还是共同出现在这里，也许有很多考量吧，比如邻里闲话，比如儿女名誉，再比如他们孙子——四个花白头发老人中，唯个小孩子。
那是小俊。
今年上小学年级，高爽与卓藏英儿子。
殡仪馆工作人员正在收拾着告别厅，两家人远离告别厅，往山路上走段，正好靠近纪询所在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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