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时候,纪询拿手往窗外探探风,对霍染因说:“今天风好大,借条围巾。对,不止案子有点怪,你今天上午也有点怪,昨天没睡好吗?”
条围巾自后递过来,纪询正要伸手去接,那条围巾轻飘飘地绕过他手,绕在他颈上,而后纪询被推到窗台上。
他绝对没有恐高症。
但是当霍染因扯着围巾凑过来,当对方上挑眼尾和淡色嘴唇就在他眼前时候,纪询忽然感觉到丝晕眩,好像地心引力忽然成倍地施加在他身上。
“昨晚是没有睡好。”霍染因说,“想知道为什没有睡好吗?”
“反正你每次都说得出另半。”纪询不以为然。
“那是聪明。”霍染因哼笑,“但聪明才智不是用来替你省口水。”
“……”
今天火气很旺啊。纪询忍不住瞥霍染因眼。
“说回正题。”纪询说,“杀人容易,氰化物却难得。莫耐个刚刚越狱人,从哪里搞来氰化物,而且,他手头上那把枪呢?用枪杀人,岂不是比费心费力找来氰化物容易得多?”
来自法医处结果在上午七点时候通知到霍染因。
两具尸体俱在焚烧之前死亡,其中,卓藏英死于重物锤击面部导致颅内骨折,出血死亡;至于高爽,是因为吸入剧毒物质氰化物死亡。
“有点意外。”
纪询说话时候,霍染因正在洗手间里洗漱。
他点份早餐外卖,豆浆油条什,都已经放在桌子上。
“没有爱情保驾护航,终于还是被失眠症传染?”
纪询心不在焉,只注意到对方嘴唇张合,那张水做唇,纪询熟悉,其实只要用力点,轻轻揉捻,胭脂颜色
“开枪容易惊动旁人。”霍染因否纪询说法,“但是莫耐不该只对高爽用毒,而不对卓藏英用毒。卓躺在沙发上,又是男性,有搏斗风险,既然有氰化物,为什不直接拿氰化物捂住他口鼻。”
“你说得对。”纪询咬口油条,“但还是感觉有哪里怪怪……他拿帕子捂高爽口鼻时是不是还得给自己做点防毒措施,不然还蛮危险哦。”
归根到底,还是可用线索太少。
霍染因提议今天去柳城监狱看眼,这就呼应纪询昨天晚上关于“消息是监狱里人传递给莫耐”猜测,除又是个长途车程之外,纪询没有异议。
两人简单解决早餐,又漱口。
霍染因自洗手间里出来,出来时脸上犹带水汽,头发也不够规整——这同样挺让人意外。纪询盯着霍染因,只是法医处传来尸体死因而已,怎也不至于让霍染因把每天工作之前必备发胶都给忘记吧?
霍染因坐下时候掩着嘴打个哈欠,还不满地横他眼。
“想说高爽氰化物中毒死亡令人意外,就直说,不要说半留半。”
纪询然。
不是因为死者死因,是因为昨天没睡好——嗯,说来,霍染因为什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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