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声,火苗先自火机中蹿出来,又移到烛芯上。
纪询将燃起香薰蜡烛放在两张床中央,而后他躺下去。
霍染因也躺下去。
警局里虽然没有很好睡眠条件,但单独空间还是有,他们正置身于个闲置房间里,房间里有扇小窗户,为着两张床都能照到光线,所以特意摆得近些。
——不是近些,是很近。
出门在外,能少折腾点少折腾点。
兄弟单位都特地帮忙准备,两人也没说要出去宾馆开房。
纪询将行军床礼让给霍染因:“睡椅子上就好。”
霍染因也想把行军床礼让给纪询:“你在椅子上睡得着?”
“两者都不定睡得着,在家里也不定睡得着。”纪询漫不经心回应,出门往车上走趟,再回来时,他手里已经多个小包。
月10号,她爬到学校最高那栋楼楼顶,跳楼z.sha。
她留下封很简短便签,只有行,写着“对不起,无法忍受自己。”
连着档案,还有些留存证据。
包括宋听风当时所穿内衣裤,当时衣柜上指纹拓印,以及宋听风遗书存档。
出于习惯,纪询和霍染因没有放过点东西,将这些证据也都挨个看,内衣内裤和指纹拓印不用多说,罪证确凿,至于宋听风遗书,那像是从哪个作业本上撕下来,只有短短两指宽截,虽然看上去是草率点,但决定跳楼人必然已经万念俱灰,当时死者八成是见到什,就在什上边写。
纪询想。
他已经闭上眼睛,黑水娴熟地将他没顶,他躺在织成蛛网纷乱情绪之中,周围切,阵风,点声音,哪怕1°温度攀升,都会触动他敏感情绪网,在他整个脑海中回响。
他感觉到风。
自窗户吹入风,在他和霍染因身体间隙里穿过
“想知道里头是什吗?”纪询拿着包冲霍染因晃晃,但没真让人猜,他很快拉开拉链,装在里头东西,bao露出来。褪黑素,助眠仪,安神香薰……应助眠产品,将这不算小包塞得满满当当。
“……”霍染因。
“嗑药续命。”纪询唏嘘声,先拿出助眠仪,在自己太阳穴和脖子处滚几滚,接着吞服两颗褪黑素,最后还拿出安神香薰。
他不抽烟,对霍染因说:
“借个火。”
档案看完,霍染因将东西送还给兄弟单位。
兄弟单位值班人四十来岁,老烟枪,从他们开始看档案时就开始抽烟,抽到现在,没停过,他接过档案:“连夜从宁市过来?辛苦,走个流程,们这边能把档案发过去。”
霍染因:“都是办案,应该。走流程耽搁时间,来这里,还能去现场看看。”
彼此也不熟悉,这样泛泛接句话就完。
不过随后,这位老烟枪倒是很热情地邀请霍染因和纪询在局里休息,还替他们凑出两张床铺——张是折叠行军床,张是三把椅子拼起来“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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