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高爽。
高爽却看着别墅
落地窗，落地窗外是泳池，漆黑夜晚，泳池是
片无光黑水。
高爽白皙脸上，红唇微动。
“谁不被这个社会抛弃呢？”
*
“那时候不叫外卖，还叫跑腿，也不是每个人都送，是愿意加钱顾客和买得多顾客才送，个月零零总总，能赚五百块钱！”
“五百块钱？”高爽面露嘲笑，“你在外头赚钱日子都是什
老黄历
？”
“五百块钱不少，这可是单独跑腿钱，
还有另外工资，总共加起来能有千八！”莫耐急，“哪像监狱里，个月干下来，最多两百块钱，还得用这笔钱付衣食日用品开销，年能存下百块都是奇迹。”
“监狱里年只给百块钱倒是没有想到。”高爽说，“不过你知道刚才送外卖来人能赚多少吗？”
莫耐不想问。
大，很漂亮，就莫耐来看，哪哪都好，是他出生以来都未曾接触过东西。但仰首阔步走进这里高爽环视圈，却并不满意。她拍拍手：
“虽然只住天，但也不能敷衍，得找人来布置布置，嗯——晚餐也要着重准备，毕竟今天是和弟弟初见，弟弟你喜欢吃土豆泥吗？家孩子就喜欢吃，但总是不让他多吃，会积食——哎呀，不好意思，刚才是不是又不自觉地说起家孩子？”
高爽向莫耐道歉，莫耐却不明白对方歉意是从哪里来。
接下去事情让莫耐大开眼界，他本来以为按照高爽说，那些会很麻烦，但是实际上，高爽带着他坐在沙发上，教他在手机上打开几个方块——APP——就能够预约很多服务。
这短短个半小时里，他们什都不用忙，只是坐在沙发上，点两下手机：
“不过……们恐怕还是要去他老家看看。”
明明分析出莫耐行踪，纪询却偏偏往莫耐不会去地方去。
霍染因不是傻子，他跟上纪询思路：“他从监狱里逃出来，定有着
这天下来，他也隐隐约约明白，他现在所见到这些，不全是他身旁高爽富裕高调，而是——更多还是——他已经不认识这个社会。
九年……
他在里头呆九年……
再没有什时候比这刻让他更能意识到九年长度，他突然感觉到身体阵阵颤抖，那是被社会抛弃无所适从恐惧和战栗。
“……他们工资啊，少点五六千，高点每月过万。不过弟弟，你不用焦虑，这种没有技术含量工作，随着科学技术进步，总会被淘汰。早晚而已。听说大厂都在研制机器人。”
鲜花送来，气球彩带送来，龙虾螃蟹送来。
本就富丽堂皇别墅被装饰新，看上去马上就要开Party。
他愣愣地看着这切，手机里什都有，手机解决这切，他看着穿着黄外套配送员，突然想起过去：
“以前……也送过这个。”
“外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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