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灯熄,黑暗里,霍染因倏忽覆上来手掌里,像是藏着道火苗,将纪询手背烫下。
他手掌轻轻抖,接着他看向霍染因。车窗挡风玻璃外,大楼里个个小窗户里亮着盏盏
夏幼晴:“……纱布看着有点脏。”
纪询:“外头脏也脏不到伤口上。”
许久,夏幼晴:“袁越住哪个医院?”
不等纪询回答,她又补充说:“想去看看他,但不想让他看见,你帮想个办法,怎把袁越眼睛弄瞎。”
纪询:“……”
纪询:“?”
夏幼晴:“袁越手受伤?”
纪询:“受伤。”
夏幼晴:“伤口深吧?”
纪询淡然道:“不深。”
“……”
“可以多‘受伤’几次,也许量变能够达成质变。”
“……”
“你觉得点可能性都没有吗?”
“倒也不是,”纪询终于说话,“只是有点意外,枯树开花你开窍,不容易。”
果他没有记错——
“那不是道小口子吗?”纪询翻着脑海里画面,他不太相信自己记忆出错,“你伤口感染,破伤风?”
“嗯——”袁越,“确实是道小口子。”
“那?”
“最近老觉得晴晴在身旁。”
你也是个狠人。
他替袁越说句话:“还需要弄吗?他本来就挺瞎。”
夏幼晴被他说服。
等纪询好容易聊完这两个人,他住所也到,他看着车窗外自己家黑漆漆窗户,感慨声:“好,大家各回各家,起度过个凄凉点外卖年三十吧。”
说着,他按安全开关,准备下车,霍染因手先步按着他手。
夏幼晴暂时没说话,纪询也不在意,对于袁越感情,他奉行“三自政策”,“老婆自己追,风险自己扛,结果自己担”,他最多旁敲侧击下,绝不主动站在袁越这里替他说谎。
不过有时候,不说谎比说谎效果还好。
这可能是因为相较话语,人们更原因相信自己眼睛看见。
夏幼晴又说:“不深为什包这多层?”
纪询:“因为庸医。”
“……蔡叔给建议,也不知道靠不靠谱。”袁越窘迫道。
“可以帮你这个忙,不过你年夜饭欠着,回头要替煮三顿补偿才行。”纪询又讨价还价。
“行行行,”袁越叠声,“什都行,都听你,你说什是什。”
纪询这才满意收图,开美图软件,帮袁越把图修修,再传到朋友圈中,大概也就十分钟吧,另位当事人刷到,她来找纪询。
夏幼晴:“……”
“所以……?”
霍染因收回耳朵,他若无其事,继续开车。
“纪询,她删,但可能没有删你,你帮把照片发朋友圈,写得可怜点,最重要是写明白住在哪个医院,也许她会过来……”
“……”
“这个计划是不是有点太粗糙?”袁越心怀忐忑,“不过已经做好失败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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