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两者并不冲突。”
“不要模拟。”纪询立刻警觉，“
没有说梦话
习惯。”
“好像是个‘滚’字。”霍染因，“你在梦里见着
什
骂滚？”
“……梦着讨人厌你。”
纪询没好气地将霍染因扯到身旁，他翻身，将人压在床上，拿手指抵着霍染因嘴，不让对方说出更讨人厌话。
他有点用力，霍染因淡色唇在他动作下渐渐泛起红，像含
颗樱桃在唇间。
他睁开眼睛！
梦潮水般褪去。
酒店灰蒙蒙天花板出现在他视线里，他听见自己剧烈心跳声，自梦中带出来仇恨使他四肢麻痹，而后，只杯子递到他面前。
玻璃杯里装着水，递杯子人是霍染因。
“做噩梦？”
妹妹穿着白裙子，满身是血，惊愕父母伏在地上，已然没有气息。
和谐美满家庭支离破碎。
是谁错？
小语？眼前这个人？
他高高抬起手，手却落不下去，最后只有匕首掉在黄沙中。
楚自己周围。
前方是海，片白浪涛涛海洋。
海洋旁边跪着个男人，提着箱子，但是箱子倒在沙滩上，被黄沙掩埋。
这个男人是纪语同校学长，也是纪语男朋友。
这张脸上最初洋洋得意消失，它变得扭曲，涕泗横流，满面哀求：“不……不……饶……错……真错……不该这对小语！但你要信……爱小语……”
“警察弟弟，知道你聪明厉害又能干，能放过吗？差不多就可以，别回回都那较真，”他俯身，在狎昵中，和霍染因悄声商量，“还想和你培养培养感情，不想真讨厌你。”
“不能呢。”
霍染因同样说得轻而亲昵。
“是人民警察，不会放过你。”
他开口，咬住唇间指头，舌尖在指腹上轻轻卷。
“唔。”纪询含混应声，在忽霍染因帮助下撑起身体，喝口水。
水是温。
“挺贴心。”他称赞霍染因，但转头看人时，却发现坐在旁边霍染因用若有所思眼神望着他。
霍染因脸被黑暗轻柔覆盖，但那双明亮眼神刺破黑暗，投射在他身上，穿透他皮囊，触摸他灵魂。
甚至霍染因嘴唇，也在微微动着，他说音节是……
起掉落，还有他全身力气与精神。
是。
错。
纪询踉跄两步，跌倒在地上，他爬起来，继续向前，他再也再也没有回头，只从牙缝中挤出个字：
“滚——”
“真……相信……询哥……爱小语……后悔……”
纪询看见自己手。
他手握着刀，刀锋抵在男人脖颈，锋锐刀尖已经刺破男人皮肤，猩红鲜血涂饰刀刃。
森寒火焰烧灼着他精神，他心中只有片空洞麻木。
那幕不分昼夜，反反复复地在他眼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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