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
白炽灯，总带着外头没有冷，像有无数只眼睛藏在灯后，悄然凝视路过每
个人。
硝酸银中毒患者呆在住院部，这时候已经是拒绝探视时间，住院部走廊里没有
来来往往家属，只剩下流窜冷空气和偶尔响起痛苦喘息，安静，又冷寂。
纪询在楼下警察带领下上楼，到楼上，他先看见霍染因，霍染因正在同袁越说话，这两个人站在窗口位置，光和影同时在他们身上交错，划下每道线条，都沉默且刚毅。
“嗨。”
纪询远远打声招呼，他走上前，将手头宵夜分给他们，馄饨给袁越，粥给霍染因。
他自觉自己说话没什
问题，但霍染因硬是能从字里缝间抠出些别人看不见东西。
霍染因：“别闹情绪。你要体谅袁队工作不容易，身体吃不消。”
纪询：“……”
他看着手机屏幕里方块字，叹为观止。
霍染因这种规劝妻子别闹脾气赶紧去照顾老公口吻到底是怎回事，霍染因究竟在他和袁越关系上迈出多少不为人知前进步伐？
霍染因没有立刻回复。
纪询又走大概十几步路，才感觉到手机震动声。
霍染因说：“嗯，在第三医院。出现第例误食硝酸银中毒案，患者在送医之前曾吃过小兔糖奶糖。”
这句话发出来以后，又过两分钟。
霍染因仿佛画蛇添足般补充说：“袁队也在这里，这三天来他基本没整块休息过。”
他觉得自己在咬颗深水炸弹。
砰——
……
才怪。
炸弹没有爆炸。
霍染因接过粥时眼里掠过丝诧异。
还有，霍染因究竟是以什样心态和立场说出这种话。
他就没觉得自己有点……茶里茶气吗？
他可能真没有觉得。
们霍队长，平日极忙，想必不知道茶是什意思。
纪询被娱乐到。他心情好，也无所谓去趟医院，还真在路边宵夜摊子上买馄饨粥点，晃荡到就在前头不远第三医院。
*
纪询看着那行字，怎看怎觉得霍染因有些别有暗示。
他琢磨会，突然想到霍染因对自己和袁越关系小小误会。
他回复：“哦……”
霍染因又说：“刚打鼓回家？带份宵夜来第三医院，顺便把袁队劝回去休息。”
纪询：“有什好劝。他想工作你就让他工作呗，怎，担心他太努力以后成为你顶头上司，所以让去医院拖他后腿？”
只有浓浓奶香味，在口腔里散开。
嗯——普普通通奶糖，奶味十足，用料还行。
他耸耸肩，吃完，回程路上，因为过分无聊，他拿出新手机。
拿着新手机，就想起霍染因，想起霍染因，就想起他给霍染因改出小小“雅称”。
纪询凝视手机微信界面上那位“阴阳怪气大方小气鬼”片刻，觉得它果然异常醒目，遂发条消息戳戳他：“现在情况怎样？三天，你还在熬夜加班？袁越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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