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问:“来抓?”
晚上不见,这个向谨小慎微、温吞随和男人似乎变。
他肩背不再佝偻,他不再回避人视线,身上也再没有那种认命似随分从时。他重新挺直腰背,脸上皱纹跟着舒展,他还是个健壮、犹带三分俊朗中年人。
“对犯罪嫌疑人正常问询。”霍染因说,递支烟给程正,“抽烟吗?”
“犯罪嫌疑人。”程正复述遍,而后笑,“您客气,直接说对凶手问询也可以。”
幼儿园门口拥堵直持续到上课钟声敲响,堵得水泄不通马路散人潮,个站在幼儿园绿色铁丝网前,迟迟不肯离去身影凸显出来。
正是程正。
纪询说:“你去和他聊吧,在周围晃晃。”
霍染因:“你不起去?”
“不想去,不乐意,懒得烦。”纪询又打个困倦哈欠,“何况你去是正经办案,去干什?普通市民没事干瞎凑热闹吗?”
截手腕,手腕擦破丁点皮,红红,眼看去,像烙个吻在上边。
吻痕吗……
他神智又迷糊,水声远去,霍染因也远去,他沉浸在混沌虚无之间,沉重身躯不见,他神智晃荡荡漂浮着,无拘无束,直到小孩子嬉笑追闹声音再度将他唤醒。
他睁开眼,眼前是杯热腾腾豆浆,纪询木然会儿,机械地接过,喝起来。
黑夜不见,小山村也不见,车子外头,天光大白,宽敞马路上挤满车辆,小孩子声音阵接着阵,上午八点,家长正送小孩来上学。
他接过烟,没有抽,只是握住。
“法院宣判前,你都只是嫌疑人。”霍染因纠正,“你罪,你说不算,说不算,法律说才算。”
“警官,你行为和你说话,不太致。”程正微微笑,但他轻轻带过,“不过这无所谓,们坐下说,你要问事情应该很多,想说也不少,坐在
“如果你这份自觉能够贯彻始终,今天晚上就不用在车上睡觉。”霍染因不冷不热。
“你以为你车子很好睡?下次求都不在你车上睡。”纪询敷衍哼哼,开门走。
霍染因最后望眼纪询,见他出车子后在幼儿园门口小摊小贩面前徘徊,就没有再管他,径自走到程正身旁。
程正似有所觉,转过脸来:“你是……警官吧。”
霍染因自介绍:“霍染因,刑侦二支队长,也是1.13室内捂死案和1.23梧山分尸案负责人。”
“这是哪儿?”他还有些迷糊。
“距离警局两条街幼儿园。”霍染因说,“程正刚才从警局里出来,路走到这儿。”
纪询长长打个哈欠。
看来安心荷她们全套准备已经取信警方,没有掌握程正杀人证据,强留程正毫无意义,程正已经被排除嫌疑顺利释放。
至于霍染因为什不阻止,大抵是觉得在警局提审会激起对方逆反,倒不如顺其自然,在外面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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