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人边哭边回礼，太子看着这些痛哭
杜家晚辈：“请诸位节哀顺变，不必顾及
们，给杜太师收殓吧。”
后人给过世先人擦洗更换寿衣，太子等作为外人，是不能在旁边观看，他与花琉璃退到院子外，听着阵阵哭声，沉默良久后道：“父皇若是得知杜太师病逝，定会难过不已。”
“杜太师已年过八十，高龄而去，算得上喜丧。”英王在旁边道，“有你在这里，杜太师含笑而去，父皇听说后，心里定会好受些。”
以前杜太师总是批评太子，偶尔还会夸赞他两句，他以为杜太师更看好自己，没想到人家虽然对太子处处挑剔，却仍旧盼着太子好，自己这个皇长子又算什
呢？
“殿下，你也不要太难过。”花琉璃伸手去抓太子手，却被太子避开
。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他努力地睁大眼，仿佛看到白茫茫空中，有
缕缕奇异光芒闪过。
卷画放在他掌心，他知道，帮自己握紧画，是太子手。
“太师，晋国能有今日繁荣，有您之功。”
杜太师用尽全身所有力气，握紧手中画卷，嘴角带笑，缓缓闭上眼睛。
“父亲！”
，陛下能让太子殿下送老臣程，已是老臣无上福气。”杜太师笑得很是洒脱：“以前是老臣错，殿下是位合格太子。”
刚踏进门英王，听到这句话，顿住脚步。
花琉璃察觉到有人进来，扭头看来人眼。
英王与花琉璃视线对上，他脸色微变，率先移开自己目光。
“太师。”太子柔声对杜太师道，“今夜百国宴，十分热闹。孤想起太师病，无法亲近进宫看到这盛况，便取两幅百国宴图来。”
花琉璃诧异地看着他。
“未净手，不吉利。”太子虽不忌讳这些，却担心花琉璃忌讳。
“殿下是皇子，身上传承陛下龙气，浑身上下龙气缭绕，吉利得很。”花琉璃不由分说抓住太子手，“不可胡说。”
太子勉强笑笑：“时辰不早，在这里替杜家处理杜家老爷子后事，你先回去休息。”
花琉璃摇头：“刚才不是说，
“父亲！”
刹那间，杜府哭声震天。
太子怔怔地看着这个拉着他手，含笑而去老太师，心里有些说不出复杂。
他轻轻松开老爷子手，把他手放进被窝，最后次为他压好被角，起身退后几步，拱手给杜太师行个大礼。
英王沉默地走到他身后，同样拱手行个大礼。
他往旁边避避，让杜太师看清太监们手里打开盛宴图。
“太师。”太子握住杜太师手，“晋国会越来越好。”
杜太师目光贪婪地看着这两幅图，仿佛不想放过丝毫细节。最后，他目光落在端坐在上首昌隆帝那里。
他忆起年少中举时风光，忆起刚入宫廷时忐忑，也忆起第次见到陛下时期待与紧张。
从那声“老师”开始，便是他大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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