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是双人间,但另外张床暂时还没有病人入住。
梅相真躺在床上,双目闭合,伸出来打吊水只手,细细瘦瘦,卧在被子上。
天花板灯照得柏今意有些晃,窗外吹进来风,呼呼,像是夜枭呱叫,柏今意撑着头,在椅子上坐着,听着风呼,感觉到阵阵寒栗,这时,柏培云也进来。
“情况怎样?”柏今意小声问。
“情况到底怎样,刚才在外头你不都听见吗?”柏培云反问。
柏培云不止叮嘱他,还直接拿手机给薛涉打电话。
今天晚上不薛涉值班时间,但是老校长打电话来,他句不推脱:“明白,现在就出发,十分钟后就能打医院。”
等柏今意路开车,将妈妈送到医院,薛涉已经在医院门口。
此后他爸爸带着妈妈去检查,他则负责缴费挂号,等到切弄完,梅相真已经进病房安顿好,薛涉正在病房门外,和柏培云小声说话:
“老师,师母身体不太好,平常能不劳累就不劳累,能不生气就不生气,这种病,没法根治,就是靠养,气上回,前功尽弃……”
“相真?”
“妈妈?”
客厅中本来触即发爆炸,因为梅相真突然倒下,化为乌有。
柏今意慌张从座位上站起来,想要去看梅相真情况,但柏培云位置更近,他抢先步抱住倒下梅相真,焦急对柏今意说:
“快开车,送你妈妈去医院!”
是,不止是师兄,其实父母也在向他隐瞒病情。
每次他追问,都只说是慢性病,好好调养就可以,余下再问具体,就什也不说,就像他永远都还是那个没有长大孩子,不用担心,不用忧虑,只用永远听从父母告诉他话。
但今天已经这样,柏今意也不想再和柏培云在梅相真病房里争执起来。
他简单应声。
柏培云看他会:“去家里拿些穿用过
他转头,看见柏今意,招呼道:
“师弟,都弄好?”
“嗯。”柏今意点点头。
“没大事,不要太担心,就是时低血糖晕倒。”薛涉笑呵呵,“多养养就能好,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得呆在医院观察观察。”
柏今意对这位每回见他都报喜不报忧师兄敷衍出个笑脸,而后越过他们,进入病房。
要上前柏今意停住,他用两秒钟稳住自己,立刻转去院中发动车子,当他将车辆发动,柏培云也已经抱着梅相真赶上来,进入后车厢中,车子朝医院疾驰而去。
“去薛涉在医院。他是你妈妈主治医生,对你妈妈病情解。”后车厢上,柏培云对柏今意叮嘱道。
“知道。”柏今意说。
薛涉从前是柏培云学生,大学毕业乃至参加工作后,直都有跟柏培云联络。后来妈妈生病,他恰好又在杭市很好医院上班,双方联络也就越来越紧密。
这些年来,每逢妈妈生病,只要他在眼前,是他开车,柏培云都不忘叮嘱声,多少是关心则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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