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走廊外。
“
醒来没有见到你。”简无绪劈头说，又挺不好意思
，“你昨天是不是叫过但没把叫醒？”
“……”柏今意。
就算是死神，也只是个笨蛋吧。
就比如现在……当死神忽然现身窗户外头，并堂而皇之飘入教室时，他注意力，便完全从教学上跑开
。
隔着半个教室，以及
屋子全无所觉学生注视下，他和简无绪无声对视。
死神眼神亮晶晶。
就像是……看见骨头狗狗，直勾勾盯骨头。
柏今意内心打个颤，面上沉默不语，望向死神。
简无绪明白过来。
柏今意应该是为不影响其他学生，而去工作。明明想死人类还得饱受工作折磨，全是因为自己昨天不专注工作，没有给对方完成临终仪式缘故……
简无绪时愧疚，从阴暗得仿佛洞穴房间里飘出来，在充满灿烂阳光校园里，寻找柏今意。
再次见到死神，是种意料之中事情。
他们碰面时候，柏今意正在给学生上课。
不为所动智能魔盒，如今正就着旋律唱：
“柏老师，起床；柏老师，起床！你可以不起床但不要影响其他学生！”
压力好大闹铃声。
简无绪听得个激灵，心有余悸地觉得自己又找到个柏今意想死证明。
不过，人类呢？
他们无声对峙。
死神眼里那种兴奋光亮，渐渐消失，他终于看见满教室正等着老师继续讲课学生，明白自己突然闯入，打扰教学，又轻悄悄，原路返回，飘出室外，规规矩矩守在外头。
……像在罚站。
柏今意收回目光，认真上课。
等到节课结束，下课铃敲响，他宣布下课时候，热油入水，教室里下哄闹起来，守在外头简无绪也探进来看他。
今天第节课是数学课，15岁孩子，再过不到三个月就要中考，但也不妨碍他们在第节课时候打盹打盹，走神走神，开小差开小差。
当然也有不少认真听课。
个四十人班级，就是个水面平静但水底汹涌小江湖。
柏今意并不责怪学生们上课时候没有足够专心听课。
他讲课时候也会跑神。
死神从沙发上飘起来，房间里没有人，也许人类在浴室里洗漱？
但是浴室里似乎也没有声音传出来。
出于谨慎，死神还是呆在外头，喊两声：“柏老师？柏老师，你在吗？”
他声音传入空气，就像泥牛入海样，掀不起任何波澜，再穿透浴室门，进去，里头果然也空无人，而闹钟还在响，依然可恶地重复着：
“你可以不起床但不要影响其他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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