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前边有人在兜售糖葫芦,又问凌颂:“糖葫芦,你想不想吃?”
又拿糖葫芦哄他。
凌颂腹诽,嘴上却说:“元初爸爸买,就吃。”
温元初去买串糖葫芦回来。
虽然胃里实在没空地塞
温元初没再吭声,凌颂等半天,有点不高兴:“不能说吗?”
“没谁,就个小混蛋。”
凌颂愣愣,忽然意识到,温元初说,是他以前喜欢人。
温元初和那个人起看过烟花。
说不定他们也起来这海边夜市吃晚饭,再在这里闲逛,等着零点跨年。
海对面人工岛上灯火辉煌,到零点时,烟花会从那头升起。
凌颂远远瞧着,问温元初:“这里烟花是不是比四百年好看得多?”
温元初目视前方,许久才说:“……四百年前是什样,不知道。”
“也是,”凌颂哈哈笑,“也只在上辈子梦里见过。”
他跳到温元初背上:“走不动,元初爸爸背。”
是温元初。
他喜欢人也是温元初。
无论是哪种喜欢。
被凌颂过于灼热目光盯着,温元初似有所觉,抬眼看他:“做什?”
“没什啊,”凌颂笑笑,“看元初爸爸长得好看呗。”
也会放烟花,他记得他死前年,摄政王还特地让人从江南购置来批十分好花盒,那年年节,在宫门城楼上放整夜。
那好像是他临死前,为数不多值得回忆有趣事情。
……算,又想几百年前事情做什。
凌颂偏过头,温元初正在烫碗碟,他目光落到温元初平静温和那张脸上,心神微动。
好似到今时今日,他才终于真正将温元初和温彻两个人分得清楚明白。
说不定,他也背过那个人。
吸吸鼻子,将心头泛起酸意压下去,凌颂没劲地从温元初背上跳下,找块礁石盘腿坐下:“不走,走不动。”
温元初见他先前还高高兴兴,这会儿又跟蔫神样,和他并排坐下,问:“不高兴吗?怎?”
“学你,闹别扭不行?”
温元初:“……”
温元初皱眉,怕他摔,赶紧双手托住他腿。
凌颂在他背上也不老实,扭来扭去,温热吐息就在温元初耳边:“温元初,你和别人起看过烟花吗?”
“看过。”
温元初诚实说,背着凌颂慢慢往前走。
“和谁啊?”
温元初把烫好碗碟递给他:“吃东西吧你。”
他们点面和小菜已经上桌,凌颂撸起袖子,大快朵颐。
吃完晚饭,再走去海边。
才八点多,这里已经人山人海。
凌颂拖着温元初路走走停停,消化吃得过饱肚子。
温元初是温元初,温彻是温彻。
他应该再不会把他们混为谈。
再也不会。
那个死鬼无论好坏,有多少仇和恨,在他心里影子都已经很淡很淡。
在这个地方,他认识,活生生,每天和他玩、教他学习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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